他从来将眼泪视为懦弱,他不可能有,他也嫌恶之至。
但今日李凤宁千里迢迢送军粮马匹,猝不及防往他软肋一击,令他生出后怕,不知不觉,这个女人已是他生命永恒的一部分,他难以想象一旦她出了事,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明明是十八名女官中最柔弱的那个,却总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他忽然发现,李凤宁骨子里与他一样。
执着,敢拼。
他舍不得她拼。
“你可以将马匹粮食交给彭瑜,让侍卫护送你回肃州。”
凤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踮着脚从他桎梏中拱出一片肩,双手绕至他颈后,将人搂住,
“三郎,我不想离开你,我看不着你,摸不着你,我担心呀....”
酸气再度袭来,裴浚弯腰使一把力,将人打横抱起,搁在屏风后的软塌,对着那干裂的唇便吻了过去。
凤宁挂在他身上,见他倾身而下,连忙侧脸一躲,“别,我脏着呢...”
他才不管。
脸躲开,将耳珠送到他眼前,像是无比美好的珍宝,他一下又一下轻轻的舔舐,脖颈,面颊,眉心至鼻翼,每一处他都不放过,每一处均要烙下痕迹。
凤宁嫌自己身上风尘仆仆,哪有心思跟他闹,不住地推他,
“你放开我,叫我收拾收拾....”
裴浚无动于衷。
凤宁腿被架在榻侧的高几,脚一蹬,将鞋给踢落,脚尖犹在打颤,连着嗓音也抖如筛糠,
这会儿被他亲的浑身乏力,已决定缴械投降,
“好歹叫我喝一口水,我口干....”
身侧的男人动作一顿,抬手在一侧矮几擒来杯盏往嘴里一倒,再度捉住她的唇来喂她。
温温凉凉的水液,湿热的气息,胡乱搅在她嘴里,她猛地咽了几下,他舌尖顺势捣进来,含着她摆弄吸吮,手上动作也很利落,嫌那身厚袄子碍眼,胡乱拨开扣子将之扔开,这件袄子实在是厚,跟被褥似的,这一丢开,露出的便是花蕊般娇弱婀娜的人儿。
他解开自己的外衫,将人彻底裹入怀里,用滚烫的胸膛去暖她,
粗粝的下颚去戳她,
放任自己去弄她。
电石火光窜遍周身,凤宁身子一阵蜷缩,忍不住往他怀里拱,忽然意识到,他在惩罚她。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她额心往他脸蹭,试图将人蹭开。
沉铁般的目光逡巡她面颊,钉在那双眼,恶狠狠道,“再有下次,朕...”下意识要说要了她的命,临到嘴改口,“朕把命给你!”
凤宁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像是纸老虎般一戳就破,忽然就不怕了,玉足轻轻往他腰间蹭,整个人躲在他怀里取暖,眼神柔柔望着他,
“三郎别气了,凤宁不敢了。”
被他吻过亲过,那双眼洗亮似的,晶莹闪耀。
“凤儿....”
他已不记得她有多久不曾与他撒娇,不曾在他面前娇滴滴地哭。曾几何时,他逼着她成为独当一面的女官,逼着她自力更生,后来在宫外瞧见她艰辛经营一家铺子,追到西域,看到她与使臣谈笑风生,有那么一瞬,他很后悔,后悔又祈盼,祈盼有朝一日李凤宁能再度依赖他。
他的凤宁回来了。
毫不犹豫朝他奔赴。
吻依旧炙热,如同燎原的火一遍遍烧过她周身,她像是被烧成了水汽,慢慢零落成水,泥泞不堪。
“凤宁,嫁给我,不许迟疑,不许拒绝。”
听着像是无比强势,骨子里其实很柔软,害怕她拒绝。
凤宁冥冥中感觉到,她成了裴浚的软肋。
捧着他的脸回敬一吻,抚慰他兵荒马乱的心,轻轻诶了一声。
裴浚将凤宁留在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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