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被他一番话气笑了,这是知罪吗?这分明是明晃晃地狡辩!
倘若是真心知罪,又何必先将兄长的身份拎出来,叫他无从责罚?
这混账小子同他父亲一般狡猾,若有半点如他母亲,也不至于现下这样行事无端。
明帝冷哼了一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揣的是什么样的鬼心思,拐带储君,算是死罪,现下你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是。”
沈瑞跪在石砖上,脊背却挺得笔直,透过背上的衣料能瞧出起伏分明的脊梁骨来,他病了这一遭受了不少,再由着那身下的巨大石砖衬着,更显娇弱。
倒叫明帝难得生出了些恻隐之心,沈瑞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皇姐唯一的儿子,真折腾出个好歹来,也是无法交代。
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对春和道:“去给那竖子寻个椅子来,别死在朕的跟前了。”
片刻后,沈瑞安稳落座,听明帝继续训斥他。
“你这般行事乖张,若不早日纠正,迟早要惹下大祸。”
明帝意有所指道:“你一身的荣辱牵挂着沈家一族,绝非小事。”
沈瑞垂首应道:“陛下所言极是,臣知罪。”
明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憋了几天的火气也消散了许多,全然不觉沈瑞的目光早沿着殿内的蟠龙柱蔓延到江寻鹤身上去了。
几日不见,他好似有回到了传胪日那般清冽冷峻,半点不惹俗世,只是今日大约是没人给他簪一朵娇艳的牡丹了。
沈瑞舔了舔齿尖,这般的冷,却叫他心中沸水不止。
“你幼时顾忌着身子弱,便要少些功课,因此现下虽已加冠,但仍行事多有不妥当,召你进宫同太子一并听学,并非要你成个什么状元之才。”
明帝说道这顿了顿,没忍住补了一句:“当然你也成不了,无非是要你懂些圣人道理,言行上有个规范。你可倒好,非但自己不听,还将储君拐带了出去!”
明帝压了压心中的怒气道:“既然你不能在讲学中受益,那便要找人日夜盯着你!”
沈瑞把玩着玉佩的手指一顿,他抬头看向明帝,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闻于耳的话一般。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