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勾了勾唇,语调漫不经心道:“楚家今日还能在中都城中数出门户,全在当年楚老夫人一己力挽狂澜,彼时怎得不见楚三爷坦荡荡地出来逞你那些大丈夫的才能?”
沈瑞看着楚泓颤抖着的发白嘴唇,半点没慈悲地说道:“现下得了利,却巴巴地现身出来试图争夺那些成果,多大的脸面啊。”
楚泓似乎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尖声道:“她管湘君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外人,再说了,保不齐我大哥就是被她克死的,她有什么资格来执掌楚家!”
沈瑞好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挑着眉问他:“管夫人若是没这个资格,难不成要将家业交到你手中?只怕不出月余,那宅子就可以抵到我手中来了。”
“你也不必在那阴阳怪气的,她管湘君又有什么能耐?”
楚泓梗着脖子,满脸都是不服气,撞上了沈瑞的目光,又有些害怕地垂下头回避开,小声嘟囔着:“谁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在中都装做个贞洁烈女,保不齐出去怎么浪荡呢。”
话刚一落,迎面便砸过来一个茶盏,直直砸在他脸上,撞了个细碎,连带着里面滚烫的茶水泼了一脸。
楚泓被砸得脑子一懵,颤颤巍巍地抬手摸过去,只摸到了一手的湿润,直到拿到眼前来看,才看清手心里茶水混着血水的狼狈模样。
他瞪圆了眼睛,痛苦地哀嚎着,高声喊道:“沈靖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我!”
沈瑞眼中满是嘲讽,闻言嗤笑了一声重复道:“我是什么东西?”
他起身缓步走到楚泓身边,一步步却好似踏在楚泓的脏器上,叫他不由得呼吸急促,下意识往后躲避。
还没挪出去寸许,便被沈瑞一脚踢在心口,肥胖的身躯顿时栽倒在地,楚泓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咳着。
“中都年年修补城墙耗资甚巨,依我看,倒不如将你的皮剥了送去填补,指不定是怎样的牢靠。”
楚泓现下根本听不得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警告道:“你今日若是动了我,楚家不会放过你的!”
可一边警告却又一遍怯懦地往后退缩生怕沈瑞再一脚踢过去,自己便要小命不保。
沈瑞看着他,面上忽而兴起些笑意,便连眼睛也弯了弯,他柔声道:“楚三爷这是怎么了?怎得趴在地上,若是着凉了可是不好。”
他这般姿态倒叫楚泓更加害怕,他颤抖着声音允诺:“沈靖云,你今日放过我,我定然会回报给你的……”
沈瑞轻笑了一声,脚步停顿住:“楚三爷这是说得哪里的话,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话说得倒好似我多难为人似的。”
楚泓闻言心中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他就知晓这天下哪里还有不喜欢金银的人,只要利益钓着,人人都是奴隶。
他稍稍支起些身子,但到底是怕沈瑞出尔反尔,不敢太靠近。
沈瑞却主动伸出手来:“这地上凉,三爷快起来。”
楚泓面上浮现出一丝红意,他竟在这期中和谋得了些难名的满足感,即便是沈靖云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为了点银子就对自己卑躬屈膝?
他刚一凑过去,便被扯住了领子,楚泓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笑着的沈瑞一把掼到了地上,随后脸便被踩在了沈瑞脚下。
大约是嫌踩着不舒服,沈瑞用力还碾了碾,楚泓的整张脸都被他踩到变形。
“我原本打算给你我之间留些脸面,现下看来全是白费功夫,你这种人若是活了个周全,我便要不痛快。”
楚泓瞪大了眼,竭力地试图探起头,却被沈瑞再次用力踩了下去,他笑着轻声呢喃道:“你怎么能起来呢,你就合该烂在泥里的。”
沈瑞垂眼欣赏着他的难堪,看着他痛苦挣扎,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春珰。”
春珰一直守在院门外,闻声立刻快步进来,低着头不去看院中的情景:“公子有何吩咐?”
“楚三爷惯爱探听旁人的床笫之事,既然如此,便送进南风馆吧,寻几个身强力壮的,务必叫楚三爷尽兴。”
春珰遮掩住眼中的惊骇,沉声应下,随即便招呼了侍卫进来将人拖走。
很快,院子中便回归到了一片安静。
管湘君从一旁的小屋中转出来,见了沈瑞合手道谢:“今日之事多谢沈公子了,若非看是沈公子,只怕妾身还要多费许多气力。”
沈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想来楚泓今日所言管夫人早有预料吧。”
管湘君也不隐瞒,直言道:“早在我亡夫丧期之时,中都便传遍了妾身克夫之言,源头正是他。但我到底是嫁进来的媳妇,总归是要顾忌些婆母的,不好直接处置了。之前沈公子称我为管夫人一事,叫妾身明晓了许多,也确信沈公子不会坐视不理。”
说着,她合手行了个大礼道:“今日之事多谢沈公子,大恩难报,愿行结盟共兴之效。”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谋算,反倒是叫沈瑞无法拒绝,左右他混账纨绔的形象在中都也算是深入人心了,横竖不差这一件事。
但若是落在管湘君身上,便是祸及生死的罪名。
沈瑞合手道:“沈某,拭目以待。”
第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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