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掌柜现下出了岔子正是没脸的时候,点头如捣蒜似的应承下拉,生怕自己回话回得慢了,再惹的主子不痛快。
“行了,出去吧,身边的人记得都查清底细,若是因为你而出了岔子,定然不饶你。”
史掌柜一个不字都不敢多说,甚至还要感恩戴德地退出去,等到人一上了马车,便立刻变了脸色。
“呸,不过是从个好肚子里出来的,整日装什么大爷。”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才算是解气,分明他行商的本事也不差,只可惜同人不同命,人家一出生便是未来的家主,即便没人不去铺子里,也照样能对他们颐指气使。
“不过是些假把式,装什么?”
史掌柜不屑地啐了一口,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坐在角落的陈川,后者似有所感,忙提起胸膛表忠心道:“掌柜放心,小的是给掌柜跑腿的,又并非史家的家奴。”
史掌柜闻言虽没多说什么,但面色却明显缓和了下来,半是嘲讽地说道:“倒是还有个机灵的,不似周家那个,给周秉均做了这么多年的走狗,不照样还是个管家,能有什么出路。”
陈川在旁边听着,知晓他是因着早上的事情还在记恨周管家,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听到:“小的光听说周管家对周老爷一片忠心,却还从来没听说这其中有什么渊源呢。”
“你小子倒是好打听。”史掌柜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见陈川嘿嘿直乐地挠着头,又觉着自己这担心属实是多余。
于是解释道:“渊源倒也不算,不过是周秉均早些年的时候还有点良心,因而救了那狗奴才一条狗命,自此便成了为周秉均看家护院、照看生意的一条好狗,这些年周家在江东地位如此稳固,有七成以上是因着那狗东西。”
史掌柜三句不离“狗”,可见是对周管家早就心有怨言了,陈川眼睛一转,决心要将这消息传回去,日后也可多加利用。
他笑着谄媚道:“小的倒觉着只怕也未必是什么真心,说不定是想要架空周老爷呢,指不定十年之后俩人的位置便要倒转了。”
史掌柜眼睛猛地一瞪,仿佛见到了什么新的东西一般,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这些年中从未怀疑过周管家的忠心,亦或者说整个江东都没有人怀疑过周管家,一边眼红周秉均对他好生信任,一方面又嫉妒周秉均那般败坏家业的东西,怎么就这般好命得了个这样顶用的奴才。
从来没有人站出来怀疑周管家这般经营生意,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只知道周管家而全然不知晓周秉均了。
陈川说的那句“十年之后”未必不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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