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莹白的皮肉显露在眼前,胸膛前却被不轻不重地啃咬了口,沈瑞的气息乱了一瞬,却还能再在脑子里没个边际地想着:床头的箱匣中有他早早备下的脂膏,虽没想着这般快便要用上,但出于金主对于金丝雀的爱护,还是在两人间刚冒出些苗头的时候,便选了最好的存放着。
甚至可以说是只等着眼下这般了。
不然总不好叫金丝雀真的伤着了,次日再拖着受伤的身子去上朝,那他这金主也未免残暴。
沈瑞是个惯会享乐的,平日里便是处处有人精致伺候着,到了而今也不过是由着江寻鹤将他伺候舒服了。
他心中想的很明白,左右他是金主,笼子里的金丝雀费尽心思豢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做这个的?只要最后那一步出力的是他便成了。
是以便是而今口中说着要哄人,也仍旧是有些懒散地躺在那,由着人在他身上翻起一阵阵浪潮来。
直到那温热干燥的手掌沿着脊骨一点点抚摸过去,他才忽而警醒般,小声惊呼了句:“江寻鹤!”
手掌停了动作,片刻后却又在在后腰间细细摩挲着,沈瑞那处平日里便是触一下就要发痒,而今这般动作便叫他脚趾无意识地蜷起,便连气息都急促了几分。
江寻鹤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情,只是声音有些莫名的低沉:“如意不愿与我这般?”
沈瑞:“……”
不是不愿这般,而是他颠倒了啊!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江寻鹤苦笑了声道:“无妨,我早该清楚的,我身份低微,出身卑贱……”
沈瑞在心中骂了句脏,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仿佛不愿意面对般,可耳尖却已经红透了:“箱匣里有脂膏。”
“你……你轻点……”
第163章
气息昏匀, 字也咬得不大清楚,可还是一声声地贴着沈瑞的耳侧小声唤着“如意……”
沈瑞只觉着自己休说是抬胳膊动腿的,便是睁睁眼也觉着再疲乏不过, 偏这会儿听着他好似没个止歇的声音,好似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般,心中泛赌, 抬脚便踢了过去。
还没等踢到实处, 便被握住了脚踝,沈瑞皱着眉恼怒道:“江寻鹤, 你敢!”
江寻鹤在他身上撑起来,目光同他对上,耳尖早已经蔓上点红, 他咬着字轻声道:“再动, 只怕这床褥子便要不得了。”
身下微弱的流动感也在方才说话间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他脖颈耳尖都红成一色:“滚出去。”
江寻鹤瞧着他分明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却还要装出一副拿捏人的态势来,眼中忽而生出点笑意来, 只是轻声哄着他道:“我去叫人送水来。”
他们方才太过于胡闹,身上早已经是粘腻腻的一团,若是不叫人送水进来沐浴,只怕夜里也便不用再睡了。
沈瑞原还合着眼, 猛一听见他要出去叫水,好不容易按下去的那点羞耻心又重新升了起来, 连忙便要支起身子来。
“你别动, 我去……”
春珰是个人精, 若是让江寻鹤去叫水,只怕她即刻便要猜到了。
被做到起不来床什么的, 简直不能再羞耻些了。
他急着起来,却没料想到自己现下处处都是酸软的,榻上又铺着软垫,手肘没撑住便要往回倒,幸好在快要磕到栏杆时被江寻鹤的手掌在后脑垫了下,才算没有磕到。
江寻鹤由着他借势攀在自己的肩上,手掌在他脊背处轻抚着安慰:“别恼了,若是磕碰着了,我会心疼。”
沈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中只差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方才不听,这会儿倒是能端出那副假仁假义的样子来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不要,他可有听进去过半句话?他都顾不得脸面,用膝盖撑着,一点点爬出去了,还不是被掐着腰拖回来?
江寻鹤很轻地笑了声,却又在瞧见沈瑞的脸色的时按捺了下来,只是俯下身子凑在沈瑞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那也是在疼你的。”
“如意不也是欢喜的吗,如意方才……”
“别说了。”
沈瑞一口咬在他肩颈间,那里方才便已经层层叠叠了不知道多少抓咬的伤痕了,现下再一咬,便好似已经咬进了皮肉之中,挨着骨头一般。
江寻鹤却连气息都不曾有过半分的变动,只是轻轻捏着沈瑞的后颈,捏了没两下,却又转为了轻抚。
沈瑞赌气似的咬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怕将他那处再给咬坏了,于是悻悻地收了口。
转头仰倒在床榻之上,自暴自弃道:“罢了罢了,由着你去吧。”
他合着眼,听见江寻鹤轻笑了着应了一声。
门扇很快便被打开又合拢,只剩下门外细碎的声响,即便是他故意敛着气息侧耳听,也不大能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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