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面上又适时的显出些失落来,就连声音也有些低:“只是没想到已经过去这般久了, 父皇竟然还没有找到孤,难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立刻被安平截断了, 扑在他身上, 装出一副安慰他的模样哭道:“奴才这几日听外面的看守交谈的时候说外面已经闹出了不少的乱子,也许是因此, 陛下才没能腾出时间来救殿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瞧萧明锦脸上的神色,好在后者并没有叫他失望, 果然在听完之后就露出了好生失望的神情。
“可是孤才是父皇的儿子啊, 被奸人绑走了这么久, 父皇怎么能完全都不在乎孤呢?”
安平安抚似的抱住了他, 轻声宽慰道:“陛下到底是天下人的陛下,这般紧急的时候, 难免要以天下人为先的,殿下还是不要与陛下置气了。”
凭心而论,他这话也并没有说错,只是落在原本就因陛下冷落而心生不满的小太子耳中难免要生出些旁的作用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 萧明锦听了他这番话,不仅没有消气, 反而更加愤怒了。
“他是天下人的陛下, 可孤才是父皇儿子, 现下孤都快要死了,还不来救孤?只怕再过三两日, 也不用来救了,直接将孤埋了就是了!”
萧明锦的动静并不算小,就连守在外面的看守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现下就在他身边的安平了。
安平眼中生出些满意来,手上却是连忙示意他噤声:“哎呦我的好殿下,可小声些,若是这些贼人知晓了陛下还未派人来救,岂不是更危险?”
“奴才一条贱命倒是无所谓生死了,可殿下可是贵为储君,而今受了这么多苦已经是在诛奴才的心了,可不敢再有半分差错。”
萧明锦也不是全然不听劝,听他这般说,倒是也将声音压低了些,可下一刻就握住了安平的手发誓道:“孤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已经这个宫中最最真心待孤的了,如果有一天孤还能逃出去,一定不会舍弃你的,等到回宫之后,孤就给你封赏!”
安平知道自己的计划而今都已经成了,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好殿下,若是有能逃出去的机会,您只管出去就是了,奴才贱命一条,只要殿下好好的,奴才就是死了也是值得!”
可他越是这样说,萧明锦就越是不肯丢下他自己走。
折腾了半天,终于门扇猛地被踹了一脚,撞出了巨大的声响,方才还依依不舍的两个人顿时都歇了声息,一副生怕惹怒看守的模样。
安平细细回想着方才的对话,确定了自己并没有什么疏漏后,便彻底安下心来。
他此次来,是奉了主子两条命令的,一个是叫这小太子对明帝心生怨怼,另一个便是将人看好了,不要叫人跑了。
毕竟而今中都内各处都在严查,主人便是要他们守着这小太子隐于市井之中,自然是不好留太多人手,就连外面的看守也只是穿着寻常人的粗布衣服。
若是小太子费尽心思想跑,说不定还真能叫他抓住什么机会,可若是他在逃跑的时候还一心想着带上自己,那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叫萧明锦跑不出去。
他偏过头看了眼正躺在他身侧熟睡的萧明锦,眼中生出了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毕竟凭着他这般低贱的身份捉弄一个当朝太子,还真是再有趣不过了。
可他却不知背对着他好似已经熟睡的萧明锦此刻正清醒地看着墙壁上的孔洞,眼中满是狠色。
狗东西,而今还敢在他面前耍这些把戏,还当真是平白给他送命来了。
——
几波人马已经在中都巷道之中寻找了好几天了,心中都难免有些抱怨。
依着他们来看,都已经明知道太子是在城外被抓走的,难不成那贼人还能再把人抓回来不成?
估摸着不是抓去了江东,就是藏在山里。
偏这沈靖云捏着陛下的圣旨,非圈出一个范围来,让他们每日在城中寻着,非但一无所获,还搅合得百姓没个安宁,个个都在背后唾骂他们。
但人家有权势富贵,他们只有每个月被捏着人家手中的微薄俸禄——也不知道这沈靖云究竟跟谁学的,从前不服从命令都是打板子一类,他可倒好,从到了他手下,不服从命令就是扣钱。
谁不是还有一家老小要养?
此招一出,就连从前最最惫懒的都不得不打起精神当牛做马了。
“老伯,可曾见着这二人吗?”
兵吏展开手中的萧明锦和安平的画像给他看,上面不单单是画像,还写了两人的身形特征。
那老伯仔细看过了后摇了摇头,兵吏又问他今日周遭可有什么异动时,老伯还是照旧摇了摇头,但神情上却有些紧张。
好在那兵吏原也没报什么希望,看见他摇头就道了声“叨扰”,而后便去问下一家了。
那老伯在关门前谨慎地看了看对面紧闭的院门,迟疑后还是关上了门扇。
“你说咱们这好似大海捞针似的,找了好几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少抱怨几句吧,早些寻到人,我们也好离了那小祖宗,早日回去休息。”
说罢几人只能唉声叹气地去问巷子中剩下几家,但并没有什么奇迹出现。
“罢了罢了,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再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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