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调了不少京郊大营的兵吏来,而今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自然是要做好交接和安顿的。”
萧明锦握着茶盏的手掌越发地收紧, 目光却不去瞧身侧的江寻鹤,只是盯着茶盏中随着马车行进微微晃动的茶水看。
“我是不是给……”
他迟疑了下, 最终还是缓缓接道:“给大家添麻烦了?”
江寻鹤看了他一眼, 忽而轻笑了一声:“殿下为何会这般想?于公, 您是汴朝储君,保护您是我等作为臣子应做之事, 于私……”
江寻鹤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殿下年纪尚小,先前不过是被奸人蒙蔽,今夜不是就做得很好吗?”
好到已经完全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对于一个储君而言,被叛贼抓走囚禁威胁已然是一生中无可磨灭的污点,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威望。
但因着萧明锦今夜之举,此事已然是有了足以用来转换的余地。被奸人抓走和主动将计就计斩杀奸人之间,也无非就差出一个萧明锦自己斩落的人头罢了。
萧明锦闻言神情微微放松了些,但身子还是紧绷着的,好似还没有从先前的那些日子中走出来。
江寻鹤看着他,忽而开口道:“陛下也是这般的。”
萧明锦猛然转过头来,神情间有些难言的惊喜:“当真?”
可还不等江寻鹤开口,马车便忽而停了下来,两人的身形俱是一晃,帘子被掀开,沈瑞从外面钻了进来。
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大约也能猜到来那个人先前在说些什么。
他随便捡了个垫子坐在了萧明锦的对面,手上还握着方才用过的马鞭,在烛火下泛着点幽暗的光。
“来吧,说说,什么原因让你离宫出走的?”
萧明锦到底也正是个要面子的少年,听见那“离宫出走”四个字,面上便显出些不正常的羞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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