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对林氏又生出了不少火气。乖乖巧巧的姑娘家,勤快又懂事,林氏可真狠得下心。
张幺娘很欢喜,可是又觉得受之有愧,一家子过来什么都没干呢,就得了几床被子,还吃了一顿细粮,亲娘也不过如此。她紧张地道:“娘……不合适。”
“你不穿新衣是你的事,姑娘家哪儿有不爱俏的?”说实话,王氏对面前的这夫妻二人很不满,但凡他们二人硬气一点,懂得为孩子争取,姐妹几人就算是过得不好,也肯定要比现在好点。何明远如今应该是回过味儿来了,所以把事情闹大离开了那个偏心的娘,可张幺娘似乎还没变。
张幺娘低下头,眼圈红了,忽然起身冲着王氏磕头:“娘,你对她们姐妹这么好,日后您就是我亲娘。她们要是敢不孝顺您,我第一个就不饶恕。”
王氏无奈,伸手把人拉起:“别动不动就跪。”
深夜里,王氏在昏黄的烛火下,伸手细细摩挲着桌上的牌位,只看上面的痕迹,就知有人经常触碰。
良久,王氏轻轻的声音响着静谧的屋中:“三哥,你说让我别过继,不是亲生的孩子不会孝敬我,让我一个人过清静日子,我听话了。可是……我走了之后,谁给你烧纸呢?我年纪大了,胳膊腿儿都不如以前灵活,万一我哪天一睡不起,你就只能在底下过穷日子。明远他……厚道老实,知道顾儿女的人,不会亏待了咱们的。你别怪我……要怪也憋着,反正你拒绝不了。你要是真的生气,回头等见着了,怎么骂我都行……”
到了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母女四人都挺激动,张幺娘特意去陪着女儿睡,几人挤在一张床上畅想着新衣的模样,又保证了要好好照顾王氏这个长辈,很晚才睡着。
太过欢喜,天蒙蒙亮就醒了。
天不亮就起,是母女四人在家里时就养成的习惯,但凡多睡一会儿,何母就会闹得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王氏打着呵欠,招财立刻给她送上热水。
看着面前氤氲着热气的盆,王氏愣了愣,还别说,这感觉挺新奇的,有人伺候……真不赖。
“把那些栗米拿出来熬粥喝,来不及去地里弄菜来炒了,昨晚上炒的卤子还有一点,抓点咸菜凑合一顿。从镇上回来再说。”王氏一动嘴,那边母女几人立即就动了。
何又华名下有五亩地,王氏陪嫁有两亩,过去那些年,她一个人吃,每年都要卖掉大半的粮食,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一些积蓄。今年多了这么多人,粮食不卖,肯定够吃。
“回头你们做饭不用等我吩咐,看着什么顺手,自己做就是了。”王氏一个人吃得大方,哪怕知道人多了,她也小气不起来。
饭菜很快上了桌,对于母女四人来说,这两顿吃得比过年还好。
饭后,张幺娘意思是让姐妹三人留在家里,被王氏否决了。
“姑娘家也就是在娘家的时候能松快一点,等到成亲了,想去哪里都不方便,现在能带就带上。”王氏临走时也没忘了昨天整理出来的料子,真打算去镇上找人做衣。
张幺娘把料子接过来:“娘,我做!”
王氏不愿意:“你一个人只有一双手呀,等到巧儿她们穿上还得好几天呢。”
“差几天不要紧,反正都苦了这么多年了。”张幺娘执拗地道:“这活儿我会,没必要让别人赚钱。”
婆媳俩争抢起来,顾秋实也倾向于把这料子拿给别人做,一来是让巧儿他们尽快穿上新衣,二来也是为了让人看看王氏对他们的好。
一家人往村口走,期间路过别人家时都会跟人寒暄。
随着几人离开村子,王氏带着他们去镇上买菜宴客和给孙女做新衣的事情就传开了。
镇子周边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村落,不是集,每天早上也人潮涌动,到了地方,顾秋实想着去搞钱,他可不是真的想带着妻女一直啃老,眼看去菜场那边的人多,挤过去之后想挤回来没那么容易,他顿住脚步:“你们先去,我有点事。”
男人的顶门立户,众人都没有不放心。顾秋实转身消失在了人潮中。
何明远人到中年,只会种地,真要是去找正经活干,不一定能找得着不说,工钱也不会很高。顾秋实抬脚就往镇子南边去。
那边住着富人,还有酒楼客栈,甚至还有花楼。想要在短时间内赚到大钱,只能去那边想办法。
顾秋实一路走一路观望,心里盘算着怎么来钱……突然听到了打斗声。他皱了皱眉,到底还是转身就往传来声音的巷子里奔去。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小胖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绸衫,此时左支右突,双手不停狂挥,却还是挨了不少下。
“住手!”
围着小胖子的有七八人,听到动静有人回头,看见是一身破烂的顾秋实,顿时冷笑连连:“滚远一点,敢管闲事,弄死你!”
顾秋实仗着力气大,上前踹翻了两个人,气势逼人,两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叫得实在凄惨,为首的人生了退意,转身就跑,他一走,跟着的那些人也拔腿就奔。
“打了人就想走,站住!必须赔礼道歉!”
为首的年轻人自然是不愿意道歉的,却也怕被拦住,掏出两个银锭就丢了过来。
顾秋实没有去追,捡起了银子,送到小胖子面前:“呐,药钱。”
小胖子鼻青脸肿,看着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你是武林高手?”
顾秋实:“……”
这是戏文看多了吧?
“我不是,就是下地干活有一把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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