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随口道:“家里闹得不行,我就去把药抓了,记得吃。那个大娘的特别擅长治这种病,村里有些小年轻不懂事,还在月子里就圆房,然后落下病根,一直好不了,都是她的药吃好的。”
他已经三十,别人像他这个年纪,早已经生了一串孩子。成亲早点,儿子都能跟着一起进山了。
水猴并没有起疑心,听了这番话,他倒对这药多了几分重视,想着这药拿进山里也不合适……挑炭工很多很多,每天都有人来来去去。进山之后,进山和出山的路就不是一条了。如今他们所在的位置,还和出山是一条路。水猴正觉得为难呢,忽然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忙伸手招了招。
“他叔,那你帮我把这三副药带回家,嘱咐我家老婆子把药煎了给我闺女。”当着顾秋实的面,水猴夸赞道:“这是偏方,一个特别有名的大夫配的。记得嘱咐我媳妇,让她一定要熬。”
在水猴看来,无论周大川为了什么帮他配药,这份心意特别难得,不能辜负。
而带药的人不知道啊,看他这样郑重其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接过药道:“我交了炭就去送。”
再一次进山,顾秋实跟水猴同路,周大川是在下一次进山出来时被人推下去的。因此,他这一回走得很顺利,崎岖的山道上,能够远远看见挑炭工像蚂蚁似的连绵不绝。
如果有足够多的银子,应该能够把这条路开出来。
顾秋实歇了脚,继续走。他这一次挑了一百八,本就是为了查事情而来,可不是真的为了赚这份苦力钱。
水猴挑得跟往常一样,走得特别费劲。顾秋实看他走路,心里都跟着颤巍巍的。
五天后,顾秋实重新回到了城里。跟上次一样,他先去交了炭,然后就在路旁大吃了一顿。
回到家里,院子里特别热闹。
卢家人都在,连周玉琴生的两子一女也搬了来。
院子里闹哄哄,属于周大川的门开着,里面床铺被褥桌椅板凳乱七八糟。
顾秋实都要气笑了。
上辈子周大川没有跟他一样在回来时吃路旁的摊子,卢松林没来告状,自然也没有发生打架的事。没有打架,一家子也不会搬来。周大川的屋子跟往常一样满是尘土。
顾秋实来了,到底生出了一些改变。然后屋子就变成了这样。
“娘,我没有奢望过让你帮我打扫屋子,但你们能不能不要我弄好的东西搞乱?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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