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一本正经:“若只是因为院子里的这些人,我肯定不回。但这个院子是我拼了命赚钱来造的,亲人可以不要,院子我必须讨回。”
此话一出,周家人和卢家人都坐不住了。
周父呵呵:“那是我儿子赚来的钱,本就该孝敬长辈。这院子属于谁,那得看我们百年之后,在我们临终之前愿意将院子留给谁。”
梁氏满意:“你爹说得对。”
顾秋实目光落在了周玉琴身上,最后看向卢松林:“你啃岳父啃习惯了吧?这都惦记着他们百年之后的财产了,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你们夫妻俩可真有意思,不想着如何赚钱养家糊口,只想着从娘家抠银子……”
周玉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地道:“我抠得出来,你倒是想抠,长辈不愿意给你,至于你媳妇的娘家……呵呵,人家都不愿意跟你过日子,悄悄就跑了,一个男人混到你这种地步,我要是你,早就一头碰死了事。”
“我从十三岁开始挑炭工,除了成亲的时候歇了几天,一直没停过,就是那次受了伤,也在第二天强撑着出门了。”顾秋实面色淡淡,“这些年我赚了多少银子,账目都是可以查的。”
梁氏气笑了:“你的命都是老娘给的,跟我算账?那你算一算,你这条命值多少,算清楚了再来跟我说话!”
顾秋实认真道:“有人要杀我!”
此言一出,院子里一静。
卢家人只觉莫名其妙,周玉琴和老两口面色微变,还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顾秋实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看来知道内情的只有他们三人。本以为抓到了耗子就能知道真相,谁知还是白忙一场,顾秋实有点烦了:“那个人故意撞我的箩筐,我要是没注意的话,此时已经落下了山崖,再回不来了。”
周父反应飞快:“我都说了让你在外头不要得罪人,你要是害了别人,被别人杀了也活该。”
“我没有与人结仇,这人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顾秋实张口就来,“我已经准备去报官了,所以,明天我不去挑炭,你们不用叫我起床,我要睡一会儿。”
“不是,人家杀你,你有证据吗?”周父追问。
“当然有。”顾秋实语气笃定,“当时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可以帮我作证的。”
他又没说谎,确实是这样的。
顾秋实说完之后,也不要院子里的被子了,进屋后看见光秃秃一片,踹了一脚门口的凳子:“今晚我去外头住,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住衙门附近,明早上一开衙,我就去告状。”
走出门时,还听到身后周家夫妻在喊他。
顾秋实心里明白,夫妻俩已经慌了。毕竟往常周大川不管去哪里,夫妻俩都只会撂狠话或是骂人,从来都没好言好语的留过人。
此时已经是深夜,村里大部分人都睡了,顾秋实借着月光往出走,周大川走惯了夜路,倒也没什么不习惯。到了村头的小树林中,顾秋实不再走,爬上一棵树,靠在树枝上开始打瞌睡。
天蒙蒙亮时,周家夫妻鬼鬼祟祟过来,顾秋实看着他们上了官道,这才追了上去。
从村里到城里走路也才大半个时辰,顾秋实隔得远,跟着他们进城之后,看他们找了马车。他也赶紧租了一架跟上。
城里的码头上特别热闹,内城同样热闹,这里还多了繁华之感。周家夫妻俩进了一个特别大的酒楼,顾秋实从后门进,在伙计要出声阻止时,塞了一两银子过去。
此处再繁华,伙计也很少能够拿到一两的好处,当即眉开眼笑,在顾秋实表示要自己挑一间屋子时。伙计也答应了下来。
顾秋实早就看准了的,选了周家夫妻的隔壁,他将朝内的窗户开着,半个时辰之后,有一个着深蓝色衣衫的富家公子摇着折扇上楼。
看到他的眉眼,顾秋实心中一定,他脸上有周家夫妻二人的影子。若是没猜错,这才是周家的儿子。
顾秋实早就猜测周大川不是夫妻俩所生……因为不疼孩子的夫妻,那是谁也不疼。而周家夫妻既然知道疼女儿,就不可能不顾着儿子。
这样对待周大川,多半因为这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听到隔壁的房门关上,顾秋实起身出门,看见那门口站着一个随从。
随从眼神警惕,暂时还没发现他,顾秋实若是退一步,随从不可能发现。他在退回自己的房和站出去之间,稍微一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事情发展到如今,心慌的人不应该是周大川。
下一瞬,随从看了过来,看见顾秋实后,他脸色明显变了。
顾秋实缓步上前,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问:“认识我?”
随从别开脸:“不认识,就是觉得你眼熟,所以多瞧了一眼。”
顾秋实嗤笑一声,抬手推门。
随从急忙伸手拦住:“里面是我家主子,您不好进去打扰……”
顾秋实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挡什么?我又不是去找你家主子的,我找我爹!”
话音落下,他将房门一脚踹开。
这一脚动静颇大,底下大堂中的人都抬头望来,酒楼的伙计也飞快往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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