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叹息一声:“躺着吧,不要这么客气。”
蝶舞看见白夫人这活蹦乱跳的模样,心下泛起了嘀咕,这也不像是只能活三天的样子啊。此时她忽然又想起来了儿子在听说白夫人病重时脸上那古怪的笑容,还强调说这件事情是冲他们母子而来。
“娘,你到底怎么样?”
白夫人急切地道:“我没事,真没到死的地步,我也没有疯。可是他们就在准备后事,这是准备把我活埋吗?”
她在这个家里,始终得不到儿孙的尊重,如今连唯一能说得上几句话的男人都不搭理她了,搞不好,她真的会在三日之后死去。
“我不想死!”白夫人涕泪横流的抓住女儿的袖子,“带我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边……我不相信他们……”
到底是找了多年的亲娘,蝶舞看到母亲这样伤心难过,险些冲动地答应下来。就在张口时,余光撇见儿子脸上毫无白家谋害人命的愤慨之意,忽然福至心灵。
她白天才说让母亲回家,并且当时脸色不太好。落在白家人的眼里,肯定以为她以后都不愿意认亲娘了。
这其实是她故意的,母亲口无遮拦,容易坏事。她有自知之明,平时帮不上儿子的忙就算了,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给儿子添乱。留母亲在身边,早晚都会出事。她觉得脸色难看一点的话,母亲肯定会反思,再开口就会注意一些。等母亲真的知错了,母女俩再经常相约出游就行。
如今看来,白家对魏府比她以为的还要重视。生怕母女俩断亲,居然想出这种法子来……如果她扛不住母亲的哀求把人接回了魏府,回头白家人再求得母亲的原谅,两家就能顺理成章继续来往。
想明白这些,蝶舞对母亲本就不多的担忧瞬间就消散了大半。看着面前的白夫人,蝶舞猜测,白夫人可能只是被利用了,并不知道真相……果然,疏远母亲是对的。
儿子一眼就看得出这里面的算计,她经儿子点拨,也猜到了真相。可是母亲……在这府里住了半辈子了,居然真的以为白家父子会害死她。
“娘,我也不是魏府的夫人,说白了,我在魏府就是个客,自己都不知道能住几天,如何能带你住?你这是在为难我。”
白夫人听到女儿推脱,只觉得天都塌了,她紧紧拽住女儿的手腕:“梅儿,我是你娘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害死我……”
“你不会死的。”蝶舞扭头,看向白老爷,“稍后我会请个大夫过来给娘诊治,如果真有不治之症,那我会做到为人女的本分。但如果母亲没有那么严重,偏偏又在三日后死了,我一定会为她报仇!”
白夫人:“……”
她要的不是女儿替自己报仇。
死都死了,哪怕白家所有人都替她偿命,她也活不过来了啊。
“不不不,我要跟你走。闺女,求你了。”白夫人眼泪汪汪。
蝶舞却已起身:“白老爷,之前我看在她是我亲娘的份上,将她接进府半个月。本来我想着过段时间再和她一起相约出游,可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设想中的家人 ,没有算计,会互帮互助,会替对方着想,为对方付出不计回报。但你们这样子,把我当傻子,交往间一点诚意都没有,以后我们两家没有来往的必要,你们一家不要上门,上门也进不去,帖子也别再送了。”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志康,我们走。”
顾秋实带着她离开,白老爷大惊失色,知道这一次弄巧成拙惹人厌烦了,匆匆忙忙奔出去,只看到了远去的马车。
都出门了,顾秋实想去探望一下何玉宜,两家已经有了默契,再等一段时间,就定下亲事。
其实何家夫妻很怕唯一的女儿跟着魏志康会被欺负,但是,目前看来,魏志康真的是很不错的女婿人选,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顾秋实从来没有空手登门过,带着蝶舞去的路上又买了不少礼物。蝶舞算是第一回登门,不愿意在亲家面前落了儿子的面子,也给何家人各自挑了一份见面礼。付钱时,她执意自己付。
“我攒了一些银子,当年是拿来给自己赎身,后来没用上,就想着给你娶媳妇用。看这架势,你娶妻我这银子也花不出去了。见面礼而已,我有的是钱。”
顾秋实哭笑不得:“留着吧,给你孙子用。”
蝶舞眼睛一亮,却还是执意自己付了账。
何家人面对母子俩登门,特别客气。
蝶舞性子随和,与何夫人一见如故。两人在那边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已经定下了提亲的日子。
提亲定在两个月后。
蝶舞谨记儿子的嘱咐,提亲的日子不能定得太急,对人家姑娘不好。
顾秋实没有异议,因为刚才坐下来的时候,林华那边已经定下了婚期,就在一个月后。
何父说起这事,只觉满心庆幸:“好在那天遇上了志康,不然,我女儿就算能侥幸逃脱,嫁到林家去也过不好。”
何母也是这种想法,之前愿意许亲,是因为和小姐妹多年感情,加上林华确实对女儿不错。可现在看来,林华无论对哪个姑娘都这么好……认识这种人没坏处,但要这种人做女婿,怕是要被气死。
这边两家相谈甚欢,关在后衙中的白兰心情简直是糟透了。因为她发现贺林守了自己一天后,就被贺家的长辈抓了回去……颇费了一番功夫让人去传信,结果接信的是贺老爷。
已经年逾古稀的贺老爷冲着送信的丫鬟放了话,贺林绝对不可能出手救白兰,还让白兰自重。
白兰听到丫鬟的回话,气得把满屋子的东西都砸了,全部砸成了碎片,听到敲门声才恍然想起这是知府后衙,不是自己的屋子。
知府大人无论家底如何,对外都是廉洁清贫的,一个客房肯定不会摆太贵重的东西,砸就砸了。
白兰主动掏钱递给后衙管事请他代为采买坏掉的东西,好言好语送走了后衙的管事才算了了这桩事。她坐在椅子上生了半天的闷气,又叫来了丫鬟,让去找魏继东商量,看看魏继东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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