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都不是我的妻子。”顾秋实直接把银子放在地上,“我要见我妻子。”
汤翠玲被请了过来,此时的她着实有点凄惨,脸颊上两个红肿的巴掌印,有些地方已经破皮,看着触目惊心。眼睛也肿得厉害,很明显,在此之前哭了许久。
看着这样的她,顾秋实倒也能理解汤翠玲没能等来夫君帮自己讨公道后转而想要留下的决定了。
“你受委屈了。”
只一句话,汤翠玲嚎啕大哭。
“我……我不想这样的,当时我想推开他,可是推不开。”
她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
刘夫人把玩着的玉戒指,漫不经心地道:“少胡扯,你守着我孙子,院子里还有其他下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大喊一声,外面的人肯定会进去阻止,我儿还没有混账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是喝醉了,脑子不清醒,所以才强迫了你。说难听点,就你这样的长相,我儿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碰的,何况你还嫁过人,是个残花败柳,他没这么下流……我认为这件事主要还是你的错,如果当时你喊了人,不会发生这种事。”
汤翠玲面色煞白,她无助地扭头看顾秋实:“我……我不敢喊……我怕别人误会,怕你以为我已经和公子不清白……我从几岁起就在外面干活,力气很大,我以为自己能推开一个喝醉了的文弱公子,你懂我意思吗?”
顾秋实秒懂,男女之间互相纠缠,就算有人进去阻止了,也会传出许多的风月流言。当时汤翠玲以为自己能够推开养尊处优的男人,所以没喊,打算自己拦着,结果事与愿违,没能拦住。
刘夫人气急:“就算如你所说,顾忌着名声才没有喊人。那你为何事后也不喊?”
汤翠玲用手抹了一把泪:“我想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情,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我害怕……害怕孩子他爹不要我……我家人本来就不疼我,如果他不要我了,我又是孤身一人……呜呜呜……我过够了一个人的日子……”
顾秋实认真道:“翠玲,我不怪你。这活计咱不干了,我们回家吧。”
刘夫人皱了皱眉:“你们要走可以,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给了赔偿的,昨天晚上的事,我儿喝醉了没有记忆,我帮他认下这个错事,是我们有担当,是本夫人觉得不应该欺负穷人!而不是我儿真的有错。你们出去后,不许再提此事。”
顾秋实侧头问汤翠玲:“你要去告状吗?如果你要去,我陪你。”
他语气诚挚。
汤翠玲连连摇头:“不不不!”
顾秋实也倾向于不去告状,当时屋中只有两个人,若汤翠玲告他酒后乱性,刘三公子一定会咬定了说汤翠玲故意勾引。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多半是刘府拿银子买通汤家人,让他们说服汤翠玲息事宁人。
从胡秋阳的记忆来看,只要刘府给的好处足够多,汤家绝对会干这种事。事情闹到公堂上,多半是不了了之。
还有,这种事情于女子而言,名声上简直是灭顶之灾。如果告了,汤翠玲下半辈子都要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顾秋实能接受流言蜚语,汤翠玲接受不了。
“那走吧。”顾秋实伸手拉她。
汤翠玲一抬手,避开了他的拉扯,还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眼神闪躲,看着地面,不敢看他。
顾秋实在来之前,也猜到了这种可能。
胡秋阳和汤翠玲都是从几岁起就在外讨生活的可怜人,为了那点工钱没日没夜的拼命干。如今汤翠玲有了一条青云路,只要她愿意妥协,往后能吃好喝好,还有人伺候。
并且,顾秋实怀疑,从早上事情闹开到现在,刘家人肯定已经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汤翠玲。
“你不跟我走?”
见状,刘夫人冷笑一声。
汤翠玲不敢看自家夫君,也不敢去看刘夫人的神情:“我……我已经不清白,你现在不介意,以后也不介意吗?”
她从出事之后,流了许多的泪,也想了许多事。平心而论,胡秋阳在普通人中算是很不错的后生,自己有手艺,人又踏实,更难得的是他为了赚钱可以拼命。这样的情形下,不管他娶了谁,日子都会越过越好。
他现在不怪她,不嫌弃她,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那时他会招收许多徒弟,不用做事也有大把工钱,会有许多人讨好他……就胡秋阳之前的师父,家里就有一妻两妾!
没有男人不介意这种事,哪怕胡秋阳是个厚道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休了她,以后多半也会纳妾,夫妻会渐行渐远……反正都是和其他人分享一个男人,那她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里的日子会让她过得好,不用为了那点工钱熬更守夜还被人喝骂。
“我不介意。”顾秋实真心实意道,“我会照顾好你。”
这是胡秋阳的心愿。
他隔了大半年才找上门来,被汤翠玲一通指责后,认为她变成这样自己也有错。所以他特别希望自己能及时出现,将难受的汤翠玲带回家中好好照顾。
“不用,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汤翠玲抹了一把泪,“我已经答应公子,以后留在公子身边。”
顾秋实皱了皱眉,这正是刘家母子想要的。汤翠玲一留下,就不能再追究她被刘三公子强行欺辱……真说出来了,谁会相信?
外人会想:被欺辱了不该寻死觅活,或是跑去告状给自己讨公道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继续伺候人家?除非她本身就有这个想法!
只要一留下,汤翠玲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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