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江南明躺在地上,胸口疼得厉害, 没心思理会外头的人和事,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血气上涌。
杀猪?
他又不是猪!
“你闭嘴!”
陈月灵恍恍惚惚,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她腿发软,有些站不住, 本来想往地上坐的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了孩子,干脆把灶前的小板凳薅过来坐下。
顾秋实盯着江南明:“你要是再敢来抢我的妻子, 我弄死你。”
江南明面色难看:“月灵不是真心想嫁给你,她是被你逼迫的。”他捂住胸口的伤,试图阻止流出的血,看向围观众人,“你们村里的人强娶良家女子,这是触犯律法了的,你们干看着事情发生,不帮助女子逃出,是包庇。如果李三河被告上公堂,你们都是同犯!”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村里的人一辈子大部分都只走到镇上,有些甚至连镇上都没有去过几次。去过城里的人不超过只手之数,所有人都怕和衙门扯上关系。
哪怕他们和这被拐的女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却也害怕被送到衙门之后有牢狱之灾。毕竟,江南明是真的很富贵,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他铁了心要把全村的人都定为拐卖良家女子的罪犯,搞不好真的能成。
村里的人眼界不高,关乎切身利益,谁也不能冷静。按道理来讲,陈月灵嫁进村里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可万一呢?
万一被牵连了,谁来救他们?
也有正直的人试图讲道理:“这位公子,月灵是自己愿意嫁进来的,她都进门几个月了,一直来去自如。我们从来没有约束过她,三河对她不错……”
江南明反驳道:“她以前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肌肤雪白,肤色红润。现在呢?憔悴成那样,连一个伺候她的丫鬟都没有,你跟我说她没受苦,说她过得不错?谁信?反正本公子不相信。”
陈月灵心里乱糟糟的,似乎想了许多,但其实脑中有一片空白。听到这话,出声道:“我不用你信,麻烦你不要管我的死活。算我求你行不行?”
江南明叹息一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再是未婚夫妻了,但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落入火坑而不伸手救,我做不到!”
“你有病吧?”陈月灵忍无可忍,江南明这副故作深情的模样实在让人作呕,真对她好,早干嘛去了?
江南明强调:“月灵,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都一定要带你走。”
陈月灵:“……”
她词穷了。
说实话,她从来都不知道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男人居然这么自以为是。
她就愿意嫁一个庄稼汉,哪怕没有丫鬟伺候,她也甘之如饴!这怎么了?碍着谁了?怎么就需要解救了?
一转头,她看见了李三河,心里瞬间堵得厉害。
顾秋实一步步上前,江南明带来的那些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过来,我们要动手了!”
面对他们的比划,顾秋实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往前走。拦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冲了上来,顾秋实拎着大棒子,狠狠将二人的腿敲断。
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听得人牙酸,剩下的人都有些被吓着了。不过,人为财死,拿了人的好处,就得替人卖命,众人还是鼓起勇气冲上来。
只是,顾秋实气势很足,上来就伤了两个人。其他的人心中已经生出了惧意,冲上来也是往边上刮过去。
顾秋实又打了两个人,奔到了江南明面前,他一弯腰,就将江南明像拎鸡崽子似的抓了起来,还抖了抖,他扔掉棒子,掏出腰上别着的另一把菜刀,然后将锋利的刀锋放在了江南明的脖颈上。
“江公子,现在你能听得懂话了么?”
江南明被迫仰着脖子:“有本事你弄死我!为了救月灵,我认了这个倒霉事!”他看向厨房门口站起来的陈月灵,“月灵,此生是我对不住你,为了你去死,我心甘情愿。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负你。”
陈月灵:“……”
她想骂人。
她也真的骂了出来:“江南明,你好不要脸。咱们是做了十几年的未婚夫妻,我是对你有过感情,但这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死绝了,好男人多的是,没了你,我还能找到更好的。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会对你情深到非君不嫁?”
江南明脖子被卡得厉害,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喉结一动肌肤就碰到锋利的刀锋,小心翼翼地道:“你为了我跳过河!如果不是有人救你,你就死了!你爱我这样深……怎么可能轻易嫁给他人?所以,一定是这个男人逼迫了你。”
“我逼你祖宗!”顾秋实自认见多识广,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自说自话的男人,他狠狠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江南明趴在地上,胸口止住的血又开始流出,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痛得神情狰狞无比。饶是如此,他还挪出一只手,朝着陈月灵伸去。
陈月灵并不觉得感动,还往后退了两步,她看了一眼顾秋实:“那个……你不要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为了这个烂人偿命,不值得。”
顾秋实点点头,一把揪起江南明的衣领,直接把他丢出门。
看热闹的村里人还没有散去,江南明被狠狠砸在了他们面前,溅起了一片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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