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没来过这繁华的府城,浑身都是紧绷的。顾秋实拍了拍她的胳膊:“娘,我们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明天我就去选一个热闹的地方租院子,他们……也就是欺负乡下人没见过世面。真到了城里,我们是普通百姓,他们不敢随意伤人的。”
对于儿子的话,余氏是半信半疑。
顾秋实选的客栈挺大,越是小客栈,其实越危险,不说会不会是黑店,小客栈里做事的人一般不多,被褥应该不怎么洗,为了控制本钱,可能十年八载都不换被子。
当然,顾秋实不否认有干净的地方,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刚好遇上。
睡了脏的被褥,人会生病。陈月灵身怀有孕,可经不起折腾。
大客栈里的伙计看见他们特别热情,没有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太过普通而有态度上的变化。
顾秋实要了两间房,婆媳俩住一间……他还没提要怎么住,陈月灵就主动说了她要照顾长辈。
一夜无话。
翌日,顾秋实让伙计把饭菜送到了婆媳俩的屋中,他自己独自出了门。
虽然他说是租一个小院子来住,但是他不想委屈了婆媳俩,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子,去了胭脂铺。
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再出来时,手里拿着百两银票。
这银票……都能买一个小院子了。
顾秋实没有买,直接去找了中人,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住在衙门的对面。而中人那里,刚好有一个知府大人亲小舅子住的院子隔壁可以租。
知府夫人家里有七八个弟弟,住在那街上只是其中一位庶出弟弟。顾秋实认为,这个身份用来唬陈家和江南明已经足够。当即就拍板定下了院子。
定好了地方,顾秋实先去了一趟。前房主刚搬走不久,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灰,顾秋实还顺便请了一个做饭的大娘,让其先在里面收拾。他这才找了马车去客栈接人。
余氏虽然半辈子都是在村里过的,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无论哪个地方都有穷人和富人,穷人住的地方肯定是又挤又乱,但是马车去的街上来越清静,路上很干净,不见丝毫乱象,路旁的院子不小,至少比村里的那些院子要大。
“三河,你租的院子在哪儿?住在这边很贵吧?”
余氏越说越担忧,“我们家的那点银子,该不会全部拿来付租金了吧?就算全部付租金,大概也只够租两个月。”
顾秋实笑了:“娘,这些院子是按年租的,我租了一年。”
余氏皱眉:“租金很便宜?”
话问出口,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要是不便宜,家里的那点银子哪儿能租一年?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余氏没有心思再多问,当她看到还有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妇人拎着一桶水进屋打扫时,彻底失了言语。
陈月灵看见这样的情形,也挺惊讶的。李三河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庄稼汉,唯一的优点就是对她好,根本就没有在城里安顿她们婆媳的本事。
而这……愈发让她坚定了心里的猜测。
“我住厢房吧,那边向阳一些,以后我在屋子里就能晒太阳了。”陈月灵拿着自己的包袱,先选了西晒的屋子。
“三河,我最近夜里觉很轻,一点点动静就会把我吵醒。你住对面的厢房吧。”
她说这些话时,语气和神情都很自然,没有丝毫要和李三河生疏的意思。余氏没有生出丝毫怀疑,此时她正在一间间的查看屋子。
这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后面那一进特别小,只有三间房,饶是如此,这也是在村里看不见的雅致院落。
顾秋实将自己的行李安置好后,拿着一小罐咸菜就去了隔壁。
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姓周,他很低调,平时很少将知府大人这门亲戚挂在嘴边,中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了他的身份。
开门的是做饭的大娘,顾秋实没有一上门就和人攀关系,将一小罐咸菜递上,笑着道:“我们是从底下的村里搬来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咱们邻居,该多来往才是。”
他已经打听过了,周浦的妻子最近也怀了孩子,听说胃口不开。
胃口不开的时候,小咸菜挺开胃的。顾秋实也就是试一试,不成就算了。
以防周浦怀疑,他还拿着咸菜送了半条街,大部分的人都挺热情,但也有小部分看不上他,只是冷淡的接了咸菜。瞧那样子,似乎不打算与他来往。
人靠衣装,顾秋实穿得朴素,不怪人家看不上。
回到家里,婆媳俩已经安顿好了。余氏正在围着打扫的大娘打听城里的事,也已经得知这位大娘以后会留在院子里给婆媳俩做饭。看见儿子回来,余氏急忙迎上前。
“你哪里来的银子?”
顾秋实张口就来:“月灵以前成亲前自己攒的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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