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彭槐树买的地直接放在她的名下,那她不用做那么多,直接离开,地还是属于她,省了不少事,她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顾秋实扬眉:“她值得。”
桂花咬牙切齿:“你就不怕她也偷人?她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没有相好的?之前有一个姓周的在她家干活,村里人都知道。”
“胡扯,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刘玉宜一脸愤然,“至于周大哥,那是我爹娘想要撮合,我没答应,人家总共做了两天,我还付了工钱的。”
其实桂花有句话说得对,刘玉宜已经二十有三,不可能没有说过亲。姓周的年轻人是隔壁村的,他会来刘家干活,是刘父执意不想拖累女儿私底下找来的。奈何刘玉宜心意不改,死活要带着爹娘嫁人,在她强调了自己的想法后,都不用她拒绝,周家那边的长辈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给岳父岳母养老送终,如果两个老人身子不错,孩子不姓刘,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刘父是个哑巴,刘母是个傻的,两人都是大拖油瓶,摊上一个这种老人都别想过好日子,更何况还是俩!再缺儿媳妇,也不能把儿子往这种火坑里推。
桂花一想到刘玉宜还没嫁就得了二十亩地,嫉妒得面目全非:“彭槐树,你离开了我,一定过不好。”
“我过得好不好,现在不好说。但是你离开我是一定过不好的。”顾秋实整理了一下缰绳,“桂花,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嘴脸,真的好丑陋!”
话音落下,他一扬缰绳,马儿重新小跑起来。
桂花面前扬起了一层灰,再去看马车,已经消失在小道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地回到小屋子里,火堆早已经熄灭,她准备重新发火,才发现火堆是被水淋湿的。
屋子就这么大,烧火的地方只有这么点,全部湿透了,想要重新燃起来并不容易。桂花突然就崩溃了,将面前湿透了的柴火全部丢到了床上。
“孙四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不想烧火,我要烧啊,你怕热,我不怕!”
孙四海伤得很重,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睡。有些柴火掉到了他伤了的腿上,瞬间就把他痛醒了。
烧伤的地方本来就湿漉漉的,皮肉翻卷,大夫说得晾着,不能碰着东西,桂花一发疯,把带着灰的柴火丢了过来,此时伤口上遍布灰尘。那天受伤的时候大夫给他洗伤处,险些没把他痛死。如今伤口沾上了灰,若是不洗干净,伤口会溃烂!
一想到那种要命的疼痛得再来一回,孙四海恨不能立刻死过去,但是他又怕死,瞬间勃然大怒,捡起手边所有能够拿到的东西朝着桂花扔了过去。
“贱妇,狐狸精!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好改嫁?”
孙四海越说越怒,奈何床上只有被子和枕头,他手边很快就捞不着东西,他愤怒地质问:“刚才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出去勾引男人了?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了下家,只等着我咽气就嫁人?”
桂花没想到他会这么疯,她手上的伤同样不能沾东西,当即连连后退。
孙四海看见她没否认,愈发笃定她准备嫁人,大吼道:“我如果死了,你休想独活。还想嫁人过好日子,做梦!”
他胸口起伏,眼神阴狠,恨不能从桂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桂花不知道孙四海是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想带着她一起死。加上她确实有再嫁的想法,一时间心里慌乱得不行。
“你……你冷静一点。”
孙四海恶狠狠瞪着她:“我被你毁了一生,你休想甩开我过好日子。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记住了。”
然后,他重新躺下,躺下后发现没枕头,又吼道:“把枕头捡起来!”
桂花哆哆嗦嗦,把枕头捡起来送到他面前,然后飞快蹲在了火堆旁。她还这么年轻,真的不想死,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多待。
“我去找你爹,让他老人家帮着请个大夫,你腿上的伤得重新包扎!”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蹿出了门。
桂花认为,她不应该从娘家离开,孙四海那个疯子,要是真想带她一起死,大晚上的把房子一点,她想逃都逃不掉。
只是烫伤了手背,已经让她痛得死去活来,若是被活活烧死……桂花只一想,就觉得浑身冒寒气。
桂花没有去孙家,一溜烟跑回了娘家。
“娘,给我一点铜板,我要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能被那个疯子找到!”
陈母叹口气,她也心疼女儿,奈何姐妹俩做的事情实在是丢人。她愿意接纳女儿在家住,但是得为其他两个女儿和儿子儿媳考虑。
“我就几个铜板。”
桂花催促:“给我!我今晚上就走!”
陈母无奈:“大晚上的你能去哪儿?明早上再说吧。”
夜里上路很危险,再说外面黑漆漆的,桂花一个人也有点不敢走。于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孙四海等到了深夜,没看到桂花回来,他就猜到这女人可能已经跑了。他立即大喊大叫,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邻居叫过来。
邻居们到底还是心善,帮他喊了孙家的人。
孙大海来了,得知弟媳妇跑了,立即带着父亲和两个弟弟跑去了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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