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弟走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只要我帮他把女儿养大,那些嫁妆就是我的。”
顾秋实似笑非笑:“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我就知道你不信,但二弟确实说过这种话。”柳老爷叹气,“那些银子我们已经花了不少,这一时半刻也凑不出来,要不然这样好了,我们尽量凑,无论凑出多少,都全部放进嫁妆里,剩下的以后再补。”
顾秋实摇摇头:“不行!再过十来日就是婚期,你们必须要在那之前补齐,如果补不齐……反正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到时直接找大人做主就是。”
柳老爷也没想到他一点情面都不讲,态度这般强硬。
一个乡下来的后生,哪里来的底气跟城里的富家老爷争论?
想到此,柳老爷有些后悔。他看走眼了,这个女婿选错了。要知道,小地方来的敢和城里人吵架的人万中无一,敢和城里富贵老爷吵架的更是凤毛麟角,好不容易有一个,被他给挑着了。
柳老爷不想放弃,眼神一转,又有了个主意:“咱们城里有个规矩,不知道你知不知。就是不管妻子成亲时候带来多少嫁妆,婆家无论发生什么大事都是不能动用的。”
顾秋实满脸讥讽:“那我未婚妻母亲的嫁妆怎么就被你们动用了?”
柳老爷再次被噎住:“你说话不要这么呛人。弟妹不在了,我帮她养着孩子,动用她的嫁妆勉强说得过去。我想跟你说的是,不管玉宜带了多少东西出阁,都和你没有关系。你都已经二十岁,该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与其手心向上问别人要银子,不如自己攒一笔。这样吧,我私底下给你三千两,嫁妆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三十万和三千,傻子都知道选前者。
顾秋实还没说话,柳老爷已经强调:“这女人呢,手头的钱不能太多,多了就不听话了。回头会看不起你,会贬低作践你!还有你的爹娘,你也不想让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吧?三千两不少了,大不了我给你五千两!有了这一笔银子,你能成为你们那个地方的首富,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你。以后玉宜也要乖乖听你的话,帮你侍奉双亲!”
听到这样一番话,顾秋实再一次认识到了柳老爷的脸皮之厚。
“你可真是柳姑娘的好大伯。这么算计侄女,如果你弟弟弟妹泉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他们非得醒来找你拼命不可!”顾秋实摆摆手,“我这个人呢,没什么骨气,就喜欢吃软饭。”
柳老爷:“……”
“张明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秋实本来都要上马车离开了,听到这话,扭头又往衙门里走:“你威胁我,我好怕,必须要找大人帮忙做主。”
柳老爷吓一跳,急忙上前把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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