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爷正值壮年,踌躇满志想要光耀门楣,哪里舍得死?
反正都是自己的女儿,也没有混淆血脉,玉宜离开后,他这个做爹的还能暗地里护着……日子虽然苦些,但不会艰难。
高老爷挑挑拣拣把过去的那些事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未来女婿:“大河,你也是做生意的人,能分得清孰轻孰重,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对么?”
顾秋实面色一言难尽。
“那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高老爷点点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说解毒之后就可以跟夫人说实话?”他叹息一声,“夫人那个人,爱恨分明,如果让她知道我骗了她,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我……是想着等过两年,她脾气和缓一些后,再告诉她真相。”
顾秋实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当然了,他也做不出来在外头养女人孩子的事,所以不会有高老爷这样的为难,也不用理解。
“你今天来找我说这些,是想怎样?”
高老爷沉吟了下:“现在不是让夫人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可以答应你,尽快澄清事实,让玉宜恢复名分。”
顾秋实明白了高老爷的来意,如果可以的话,高老爷想把这些事情一直瞒着。只是顾秋实对外太精明,高老爷知道瞒不过女婿,如果任由事态发展,肯定会被女婿查出真相,所以才找上门来主动说出真相寻求主动。
“高老爷,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女儿,那以后也别认回去。玉宜是我妻子,我会护着她。”
高老爷面色复杂难言:“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把女儿交给你,我特别放心。大河,以后你如果遇上了难处,可以来找我。”
言下之意,没有翁婿之明,但可有翁婿之实。
顾秋实嗤笑一声:“我可不敢请你帮忙。高夫人对玉宜恨之入骨,之前还想把人送到花楼里让人糟蹋,我要是敢和你来往,她怕是恨不能将我挫骨扬灰。我好好的生意做着,不想被这么狠毒的人记恨。”
提及此事,高老爷面上有些挂不住:“我也没想到她会对一手养大的女儿这么狠辣……玉婷回来后,我还跟她谈过几次,让她不要针对玉宜……”
很明显,高夫人不愿意听高老爷的,即便知道有些事做了会让男人生气,她也还是要做。
“高老爷请回,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深谈下去了。”
关于这里发生的事,顾秋实当天就告诉了高玉宜。
高玉宜面色苍白:“所以我就活该倒霉?算了,不提他们,你看看我这花样。”
这天底下手艺精湛的绣娘很多,缺的就是各种让人眼前一亮的花样。顾秋实经历得多,自己也开过绣坊,虽然没有动笔帮忙画,但会在高玉宜动笔时提点几句。
“挺好。”
高玉宜得到了他的赞同,顿时眉开眼笑。
如今高玉宜对外是一个孤女,即便有万家这些亲人,但他们不会出面给女儿办婚事。
顾秋实并没有因为未婚妻是势单力孤就轻忽了三书六礼,每一样都不少,并且都办得特别隆重,等到成亲,应该还有俩月。
在这段期间内,高玉宜的绣坊开张。
有顾秋实的面子在,凡是绣娘绣出来的东西,很快就被人抢购一空。接下来半年的货都已被人定走,高玉宜只需要找人来绣,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入袋。
她没有那种自己是靠着男人才把生意做起来的自卑,反正都是一家人,得了实惠就行。
顾秋实以为乔绿花回村之后会被娘家人折腾,此后一辈子也不会再进城。没想过还会在城里看到她,这天他回家前去探望高玉宜,却看见两人站在路旁说话。
他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乔绿花看见他,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大河。”
现如今的乔绿花,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些华丽的衣衫和首饰,只穿一身粗布,看着颇为狼狈。好不容易养白了一些的肌肤,又已经变得又红又黑。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绿花低着头:“我……我回家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好,想来找你帮个忙。在这个世上,除了我爹娘和弟弟之外,也只有你会帮我了。”说到这里,她满脸是泪,“如果你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今年都活不过去。”
“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顾秋实嗤笑,“滚!”
乔绿花面色苍白,不敢与顾秋实对视,扭头看向了高玉宜,“高姑娘,我真的会死。你心地善良,出手帮帮我吧,求你了。”
说着,还跪在了地上。
乔绿花本来就比顾秋实年长,看着又显老,而高玉宜正值妙龄,二人站在一起,明显就是两代人。
高玉宜从小受到的教养就是不能让长者对自己行礼,长辈和年长之人都算长者。她身后就是别人家的墙,挪都挪不开,只能伸手将人拉起来。
“你别跪呀,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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