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将剩下的小半碗粥也喝完了,才想起什么一般看向顾秋实:“不是说你去外地了吗?怎么回来了?咱们这种人家出身,有份活计就不错了,你别挑三拣四。”
“我没有去跟镖。”顾秋实就想看看一家子都是什么脾性,想亲眼看看他们对待廖文宇的态度,耐心地道:“当时我和大哥在山顶里遇上了狼,他把手里带血的兔子朝我扔来,自己跑了。好在我运气不错,爬到了一棵树上,就这,那些狼还守了我半夜。”
廖父皱了皱眉:“你大哥第一回进山,没有经验。以后他也不去了,不会再拖你后腿。”看到儿子一脸不高兴,他疑惑问:“你该不会是生你大哥的气了吧?你们可是亲兄弟,那他也不是故意的,心里不定怎么后悔呢,别再甩脸子了啊。”
顾秋实:“……”
他起身就往外走。
廖父看得出来,小儿子这是还不高兴,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别在外头耽搁,有空多进山,家里可要揭不开锅了,赶紧拿钱回来买米。对了,你娘的药费……”
顾秋实忍无可忍,回头质问:“之前我买的明明是黄米,现在全部换成霉了的糙米。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自己家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大哥怎么还喜欢在外头做好人?霉米就那么好吃?”
廖父哑然:“能帮就帮一把嘛,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善事即便这辈子没有福报,下辈子也会得好处的。”
“我没拦着他做善事,但他能不能做点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顾秋实语气不善,“拿我买的东西来做好人,他那么能,怎么不拿自己赚来的银子帮别人?”
“什么你啊我的,都是一家人。”廖母很不高兴,“你是家里老幺,兄妹三个就数你脾气最大,做点好事生怕别人不知道,嚷嚷什么呀?早知道你这么不知感恩,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廖文玉低着头,一直在院子里忙活,对于家人之间的这番争吵,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正是廖文杰。
廖文杰还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老三到家了,当时就挺惊讶,真正看到人,还是觉得跟见了鬼似的。
“文宇,你……你没事……”
“有事,当时我被那些狼吃了,回来的只是个鬼。”顾秋实满脸讥讽,“大哥,你可真会扯谎。我明明是被群狼围攻,几乎不可能活着回来,你张口就说我是跟镖。怎么,你自己干了蠢事还怕被人知道?”
廖文杰满脸尴尬。
“娘病得那么重,我不想让他们太伤心,所以才撒了谎,你没事,我心里也很高兴。”他眼神一转,立刻就去厨房里拿上水桶,“我去挑水。对了,红娘子那边水缸里也没水了,你去帮着挑上几桶吧。”
顾秋实:“……”
“不去!”
廖文杰皱眉:“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那时娘从床上摔下来,好在是红娘子听到了动静喊人,否则,娘那一次可能就会被冻没,人家救了娘的命,这份恩情咱们得记着。”
廖母摔下床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五年以来,红娘子所用的水都是兄弟俩挑的。并且,当时并没有廖文杰说的这么严重,廖文玉只是去外头买菜,知道家里有病人,她最多就会在一刻钟之内来回,这么点儿时间,怎么可能把人冻死?
红娘子就是在院子外头听见动静之后吼了一嗓子,廖文玉赶回来才开的门,远不到救命的地步。
这情分,到底还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那一嗓子可真值。”顾秋实满脸讥讽,“不过就是在院子外吼了一声而已,还是二姐回来开的门。你愿意帮人挑水是你的事,我不愿意。”
“你……”廖文杰剁了剁脚,满脸恨铁不成钢,“红娘子独自一人带着婆婆和孩子度日,一家子孤儿寡母,就算她没有帮忙救娘,咱们应该能帮就帮。”
顾秋实不想再说话。
话不投机,谁也说服不了谁,说再多都是白费唇舌。
廖文杰自己挑着水桶跑了,没多久,就听到他在跟红娘子说话。
“我三弟回来了,一会儿让他来帮你,你不用自己去。”
紧接着就传来了红娘子的声音:“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也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顺手的事儿。”廖文杰的声音渐渐远去,“力气这个东西最不值钱,睡一晚上就回来了!”
顾秋实面色一言难尽。
廖文杰险些弟弟害死,但是见面之后没有一句担忧,甚至张口就让弟弟去帮别人干活。
顾秋实已经看清楚了这一家子的嘴脸,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进了左边的厢房。
兄弟两人一起住,廖文宇常年在山上,又在陈明武那个院子进出,这个家里属于他的东西很少,兄弟俩同住的房间大部分的候都是廖文杰一个人住。顾秋实翻了半天,只拿到了一个小弓,其余的东西,要么是属于廖文杰,要么就是兄弟两人共用。
以后,他不打算再回来过夜。
拿着那个小弓出门,正在脱鞋的廖父瞅见了后,好奇问:“这么小点的东西,软趴趴的,在大山里也用得上?”
“用不上,我就是想拿回去放着。省得哪天又被大哥送了人。”顾秋实语气随意,可不是没有先例,之前就经常发生这种事。
廖父闻言,抿了抿唇:“你舅舅的小孙子一岁了,前两天你大哥还说,要把这个弓拿去给那个孩子。”
顾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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