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大厨歇了火,就没有饭菜了,我这几天在山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想吃点顺口的。”
听到这话,廖文玉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她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三弟,刚刚柳五来找我了,他那意思还想和我继续过。我还是回去吧。”
“不去!”顾秋实很不高兴,“那个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他不满意你回娘家去做事,可以直接找了廖家人商量,结果呢,借着酒醉打你,还逼迫于你。你要是能做主,也不会嫁人后还伺候亲娘。”
廖文玉一脸纠结,关于照顾母亲这事,她不觉得自己该推脱……毕竟事实摆在面前,家里没有大嫂,也没有弟媳妇,让父子几人伺候亲娘确实不合适。
“我没有不照顾娘,就是……”
家里父子两人回家后什么都不干,他们在城里做工,一个月至少有一天假,即便休息的时候,也是等着她做好了饭菜送上桌。并且,父子两人所有的脏衣鞋袜包括屋子里打扫,全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廖文杰在外头帮别人的时候忙得团团转,回家就跟大爷似的往那儿一瘫,口口声声喊自己辛苦。
廖文玉真的觉得自己很辛苦,但旁人一开口就说她在家里什么都没干,没资格喊累。久而久之,她也不敢说累。
她愿意照顾亲娘,但还是希望家人能知道她的辛苦,多少体谅一下,即便是嘴上说两句好话也行啊!有空的时候能帮她搭把手就更好了……父子俩离谱到扫帚倒在回房的必经之路上,两人路过时宁愿抬脚避让,都不愿弯腰把东西捡起来的地步。
“别回去了。”顾秋实摆摆手,“回头我换一个大夫,给娘配点高明的药,她只要能行动自如,也就不需要人伺候。”
廖文玉苦笑:“过去十多年,娘喝了那么多药,偏方都试过了……”要是有可能让母亲好转,母亲早该好转了才是。
每次有了新药,一家子都抱着希望,但次次得到的都是失望。
到现在,廖文玉已经不指望母亲能和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我新得了一个偏方,据说特别有用。”顾秋实起身去洗漱,等他出来时,屋中已经点上了烛火,饭菜也上了桌。
但凡是在城里开了多年的酒楼,饭菜上一定有其过人之处,三人吃得肚子溜圆。人在吃饱的时候会下意识忘记那些烦恼,淡化心中忧虑,三人各自回房睡觉时,廖文玉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顾秋实第二天一大早,准备了一张方子后只奔医馆,抓了三副药回家。他起得早,一路不停歇,赶到廖家院子时,父子两人都还在家。
“三弟如今出息得很,居然还租了那么好的院子。话说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你有那份银子。怎么不给娘买好吃的?”
廖文杰一开口,话中满是阴阳怪气。
顾秋实不搭理他,直奔厨房拿到了药罐后将抓来的药倒进去泡起来,期间还将自己买来的包子啃了两个。
总共五个包子,他啃了俩,还有三个,廖母一整天躺在床上不做事,胃口越来越小,拳头那么大的包,她一个包子就够。顾秋实挑了两个给追进来廖父:“爹,你吃吧。别给大哥……”
廖文杰很不满:“你什么意思?这是拿我当外人?”
“你这么大一坨人,天天在外头做事。不指望你买包子回来孝敬爹娘,就填饱你自己的肚子都不行吗?废物!”顾秋实说话很不客气,张口就骂人。
廖文杰本就对他在外头租院子安顿二妹不满……要知道,廖文玉不在,父子俩干完活儿还得抽空收拾家里,院子和屋子可以不打扫,但是衣裳必须要洗,否则他们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以前不觉得二妹在家里做多少事,但这几天人不在,廖文杰回来后就感觉到处都乱糟糟的,他在这周围人缘不错,经常有人登门,让人看见院子里的情形,他特别窘迫,自己干了一天回来就想歇会儿,实在没空收拾,又不好阻止别人登门……他特别希望二妹回来帮家里做事。
但是廖文玉如今住在那么好的院子里,身边还有个大娘伺候,简直是乐不思蜀。将心比心,他要是有好日子过,也不愿意累死累活伺候别人。
“有点银子了不起啊。”廖文杰满脸愤怒,“我跟爹一天在外头累得跟狗似的,你握着那么多的银子却不拿出来花,活脱脱就是个白眼狼,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
顾秋实嗤笑:“不就是少给你吃个包子么?”他起身将包子送入了廖母的房中。
因为屋子里有一个常年瘫痪在床上的人,不管收拾得有多干净,屋中都会弥漫着一股怪怪的臭味。这几天廖文玉不在,父子俩不爱收拾,这味道就更明显了,几乎一进门就直冲鼻端。
顾秋实面不改色,将油纸包好的包子递到床上:“娘,你吃。”
廖母接过,叹口气:“为了一口吃的吵,你们也是闲的。兄弟之间,不要那么计较。文杰,你过来。”
廖文杰看到了母亲的想法,得意地进门:“娘!”
“给你吃。”廖母将包子塞到他的怀里,“别那么说你弟弟,他也是太生你的气。”
顾秋实刚有些不满,廖文杰已经像没吃过似的,三两下将包子啃下了肚。
“老三,稍后你就让二妹回来,妹夫已经妥协,愿意像以前一样过日子。”说到这里,廖文杰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他们家跳不起来,真当娶媳妇那么容易?”
廖母摆摆手:“出去忙吧,不要管我。那些脏衣服二妹会洗。”
廖文宇记忆中,母亲就是会偏爱兄长,包子送出去到了廖文杰的嘴里,顾秋实一点都不意外,之所以送包子给廖母,就是想印证一下记忆。
“二姐不会回来。”顾秋实强调,“她住的那个院子,我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不住就亏了。”
廖文杰眼神一转:“那就让你请的那个大娘来伺候娘。”
“凭什么?”顾秋实轻哼,“娘这边我已经给了钱!”
“那才多少?”廖父很是不满,“连你租院子的零头都没有。”
顾秋实故作好奇:“那大哥这个月给了多少?又给家里买了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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