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实没有喝醉,回家后照常睡下,他如今不缺银子,一大早就去外头买了不少料子回来让桂花给杨玉宜做新衣,顺路还带了一些味道不错的点心。
杨玉宜只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不过,她对于嫁给廖文宇这件事没有特别抵触,甚至还挺期待。
顾秋实陪着他们吃了早饭后,又独自出门去找了媒人上门提亲,人就在他的院子里,提亲只是走个过场。他需要未婚夫妻的名头,省得外人胡言乱语毁杨玉宜名声。
廖母赶到,看到大黑正想着怎么过去敲门,就看到大门打开,小儿子笑吟吟送了媒人出来。
整个外城也只有两三个媒人,饶是廖母不怎么出门,也还是认得出来。
“桃花妹子,你这是……”
媒人最喜欢帮这种已经有了感情的年轻男女说亲,尤其两家聘礼嫁妆上没有异议的这种亲事,完全就是送上门的好处。
今儿的杨玉宜已经换下了昨天的破衣烂衫,穿着一身长裙,身形纤细,亭亭玉立。往那儿一站,着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媒人看见廖母,立刻道喜:“还未恭喜嫂嫂得了一个天仙儿媳妇呢,嫂嫂福气好,实在让人羡慕得紧,我那儿子要是有文宇一半能干,我们夫妻睡着了都能笑醒。”
廖母爱面子,当着外人的面她不好多说,含笑答应了两句后目送人离开。
等人一走,她回头怒瞪儿子:“定亲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
顾秋实反问:“你们打算帮我出聘礼吗?”
廖母:“……”
家里还欠着一大堆债呢,哪里有银子?
“不出聘礼,我就不配插手你的婚事了?”廖母怒气冲冲,“若不是我拼了命的生养你,你哪里会有今日?”
顾秋实摆摆手:“话不投机,你回吧。”
“我要看看你未婚妻。”廖母假装没有看见门口站着的妙龄女子,“我是她未来婆婆,喝她一杯茶不过分吧?”
杨玉宜手足无措,她都不知道未婚夫和家里人的关系这般紧张。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若只是小矛盾,她是不是该从中调和?
无论如何,给未来婆婆敬一杯茶确实是应该的。
“文宇,这……请长辈进来坐坐吧。”
“不用!”顾秋实转身进门,“有的人你越尊重,她越会闹妖。就像有些男人,女子只是冲他笑了笑,男人就能想到成亲生子上去!”
杨玉宜哑然。
廖母愤然:“文宇,这就是你对亲娘的态度?”
顾秋实张口就来:“对,你要是觉得我不孝,去找我亲爹来教训我吧。”
这话算是戳走了廖母的肺管子,她一直认为,夫妻俩这些年感情不睦,只剩下面子情,男人赚到银子不肯拿回家,还在外头跟一个女人暗中来往,就是因为她当年和汪吉祥之间的那些事,因为小儿子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不贞的事实,所以无论她如何讨好,如何卑微,男人都不愿意和她亲密。
自从她生小儿子落下病根后,男人再未与她圆过房。每个月的工钱一个人花得精光,一半用来喝酒,一半用在了外头的女人身上。
之前她一直病着,猜到男人在外头有其他女人,但不知道是谁,也是最近才得知那是个有夫之妇。
“你闭嘴!”廖母眼圈通红,很快就泪流满面,“为了你,我失去了那么多,在床上一躺十几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讨厌我,唯独你不行。”
顾秋实强调:“你的病都是我治好的。在我能赚到银子后,你喝的药都是我付的账,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廖母:“……”
“你跟我一点都不亲!还独自住在这边不肯伺候我!”
顾秋实呵呵:“感情是相互的,从我记事起,都是我在照顾你。娘,每个人的精力有限,会累会疲惫。我自认对你仁至义尽,说难听点,当初如果不是你自己将肚子往桌子上撞,也不会落下病根!”
廖母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不明白怎么就闹成了这样,明明她是过来看儿媳妇的,其实那姑娘除了穷一点,真的处处都挺合适,长得好,手上满是老茧证明她勤快,是个过日子的人。
“当时……”
顾秋实打断她的话:“不要再提当年了,我不爱听!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如果你是来为廖文杰讨公道的话,那么,我有话要说,我这辈子不管娶谁,甚至是不娶,都绝对不会按照廖文杰的心意办事。在他眼中,他是这天底下第一大善人,身为他的家人,都该为了他的名声付出自己的一切!我不欠他!上一次在大山里他嫌弃害死我,是他欠了我一条命!”
他语气铿锵,一副对廖文杰再无情分的模样,廖母见了,忙道:“你们是亲兄弟啊!该互相扶持……”
“互相?”顾秋实冷笑一声,“从来都是我照顾他,我出银子买粮食给他吃,我帮他还债,他什么时候照顾过我?这次帮我说亲倒是算,但他说的是什么亲事?娘,你觉得他有良心吗?”
廖母哑然:“他没想让你真娶,就是想请你帮着糊弄一下。”
“这是婚姻大事,人家姑娘十足诚意,他在干什么?”顾秋实不屑道:“就他那样的人,连自己都帮不了,还帮这个帮那个,关键是还不真心,只想成全自己名声。当真是不要脸!他怎么好意思领善人名声的?”
“那是你大哥,你对他尊重一点。”廖母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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