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衫已经湿透,就想回家赶紧换掉,走到半路想起自己的亲娘被人送到了医馆。他赶到医馆,才得知人已经回家,于是又急忙赶回家中。
廖母是气急攻心,本就身子虚弱的她情绪一激动,晕倒过后再次醒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比原先躺在床上时还要绵软,之前还能自己下地解决三急,如今连起身都不能。大夫说,这还是运气好,运气差点,一生气直接气死都有可能。
廖文杰回家换衣衫,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先换了一身清爽的干衣后去了正房,这才发现母亲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见父亲身影。
“娘,你怎么样?”
廖母眼角缓缓落下两行泪:“老三这次想逼死我。他不是我儿子,这是讨债来了……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声音凄厉,话中满是怨气。
“娘,别生气,老三一直就是那副冷心冷情的样子,根本不在乎亲情,也不会为旁人考虑。你气坏了身子,还是你自己难受,他又不能替你!”
不光是廖文宇不能替,就是他也不能替。
廖母每次呼吸,都能扯得胸口痛。她从来就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像她之前躺在床上多年,就是因为身子不适,旁人或许能靠着那点不是努力下床行走,但她就不行。
在她看来,生病了就要治,该养就养着。此时感觉到胸口疼痛,她看向儿子:“你爹呢?让他帮我抓点药来。”
廖文杰哑然。
吃药比吃饭贵多了,家里如今欠着债,手头没有多少银子,接下来他还要请媒人提亲,之后要准备聘礼,还要准备成亲事宜,样样都要花钱。
“娘,要是不太疼的话,你先忍一忍。”
廖母瞪着儿子:“你这是什么糊涂话?”她也知道儿子的为难之处,想了想道:“把老三叫回来,亲娘生病了,他从头到尾不露面,像什么话?”
顾秋实不需要人叫,主动过来了,还在院子外头就听到了廖母的训斥,杨玉宜抓着他的胳膊,紧张道:“万一他们为难你怎么办?”
听到敲门声,廖文杰出门,他以为是哪个亲戚友人知道了母亲生病的事情过来探望,打开门看到是廖文宇,深觉真的不能背后说人。
“快进来,娘刚才还在念叨你呢。”
顾秋实似笑非笑:“该不会是想让我帮着请大夫付药钱吧?”
一猜就中。
过去那些年,廖家缺衣少粮,或者有债主上门,一家人才会想起廖文宇。
廖文宇进山打猎,廖家从来不会关心他哪天回来,但若是缺了银子,就会掰着指头盘算哪天能够看见他人。
廖母觉得儿子在阴阳怪气,不高兴地道:“我是你娘,生病了你不该治么?”
“该!”顾秋实看向杨玉宜,“你跑一趟,请个大夫来。”
杨玉宜进门起,母子俩看见她了,却从头到尾没有打招呼。很明显,二人不喜欢她,且不打算掩饰这份厌恶。
顾秋实不想让她在这儿受委屈,“大夫来,你就不用来了,先回去帮我盯着鸭子汤,一会儿我回来喝。”
杨玉宜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在这儿热脸贴人冷屁股:“汤好了,还能送点给娘补身子。”
这也算是她这个儿媳妇在孝敬婆婆了。
顾秋实笑着点点头。
廖文杰看着杨玉宜翩然而去,想起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四福,心里不是滋味:“三弟可真有艳福。”
“大哥也可以找一个好姑娘……不过,我听说四福姑娘因为你的欺骗寻了死,大哥向来有担当,想好怎么赔偿人家了么?”顾秋实一脸好奇。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母亲早上才被气晕,要是知道他娶了一个半瘫,不被气死才怪。
廖文杰硬邦邦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四福姑娘很可怜,我也是看她可怜才主动帮她说亲……她会寻死,都是因为你。”
顾秋实不以为然:“我跟她都不认识,大哥将她寻死一事怪到我头上,实在太不讲理。你看,她寻死之事一传开,外人都说你做事不厚道,没人指责我,可见,大家都是有眼睛讲道理的人。”
廖母脑子昏昏沉沉,此时才明白兄弟两人在说什么,她惊讶问:“四福寻死,什么时候的事?”
她在大街上晕倒,送到医馆之后,大夫看完了,认为她没有大碍,帮忙的人央求大夫一起把她送回了家,她是在回到家之后才醒过来的。因此,还不知道四福寻死之事。
“就今早上。”顾秋实看向廖文杰,“大哥是被李大娘拉走,所以才没能陪着你。”
廖母:“……”
“你大哥只是好心,这怎么能怪他呢?”
廖文杰深以为然:“这天底下多的是不讲道理的人。我是看四福可怜,主动去探望,结果他们家不讲道理,要拉着我给四福偿命……”
顾秋实乐了:“然后呢?大哥都平安回来了,难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四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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