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到了林姑娘所在的院子,此处清幽,下人们往来轻手轻脚,几乎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进门后,林姑娘看到父亲,立刻绽开一抹笑容:“爹,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老爷看了一眼顾秋实:“这位是黎账房,他从乡下来,手握祖传秘方,我请他来帮你瞧瞧。”
林姑娘坐在榻上,看着和常人无异,容貌绝美,饶是顾秋实看惯了美人,都忍不住心下惊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反应过来后,他面色恢复如常。
“黎账房,你要怎么看?”
顾秋实上前询问了林姑娘身边丫鬟一些关于她腿疾之事,然后上前把脉,后又掏出银针,隔着一层料子试探她腿上反应,一应动作有礼,乍一看跟大夫行事差不多。
林老爷看在眼中,心中还是没抱任何期待,好些名满天下的大夫来了都束手无策,一个小账房……多半只是走个过场。
想到此,他心中陡然生出了几分烦躁,恼恨自己病急乱投医。明明黎文山就靠着勾引了李家姑娘后才过了几天富裕日子,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把人带到这里来呢?
他兀自难受,不放过黎文山任何动作,忽然间捧着一杯茶的女儿痛呼出声。
“哎呀好痛!”
林老爷霍然起身,就要质问,话到嘴边忽然反应了过来,黎文山除了把脉,从头到尾没有用手触碰女儿身上任何地方,此时也只是用银针扎女儿腿上。
要知道,女儿的腿自从那次退烧后,就再无知觉,上一次他给出百金酬劳,是因为那个大夫让女儿的脚指动了动。他以为有戏,后来才知那是个骗子……这么丢脸的事,他约束了下人,没让内情传出。
但这一次不一样,女儿是真的痛喊出来了。若黎文山是骗子,那女儿也是帮手。
女儿不可能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小账房骗自己,也就是说,黎文山的银针真的有用!
顾秋实松了口气:“还知道痛就好。”他看向林老爷,“林姑娘的腿照料得好,想来应该能站起来。”
林老爷惊喜交加:“真的?”
顾秋实颔首:“每日都要针灸,还要喝五次药,对了,之前给林姑娘摁腿的丫鬟要多摁几处地方。”
都说久病成医,林老爷这些年旁观了不少大夫给女儿治病,会针灸的大夫特别少,这么说吧,他见过的大夫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但敢动针的不超过双手之数,几乎所有大夫都要求女儿裸露肌肤……姑娘家名节要紧,林老爷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看女儿始终不能有好转,一咬牙,还是裸露了膝盖以下。结果,搭上名节,还是没有丝毫作用。
看黎文山隔着料子就能针灸,林老爷狐疑问:“你真不是大夫?”
顾秋实笑了:“不是,我从小学的是算账,这针灸之术,是我看了师父那里的孤本学来,以前只敢在自己身上扎。林姑娘能不能好转,主要是看偏方。”
反正黎文山很小就与家里人分开行事,大了之后到城里又是自己一个人住,他到底学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说话间,他又扎了几针银针,手法有些……生疏,林姑娘吃了不少苦药汤子,为了治腿,什么法子都愿意试,最近母亲身子越来越弱,都是为她担忧所致,因此,即便痛得厉害,她也咬牙忍了下来。
两刻钟后,顾秋实收了银子,林姑娘脸上密密麻麻都是汗水。
“姑娘哪些地方没知觉?”
林姑娘的丫鬟帮她擦汗,她满脸忍痛之色,脸上却带着笑容:“之前那些大夫捏掐扎针,我都感觉不到,但今天,都能感觉到疼痛。”
扎的地方浮于表面,没扎准,当然感觉不到。
顾秋实掏出了一张泛黄的方子:“按这个抓!”
这方子也不是对所有站不起来的人都有用,只是做戏做全套,若是有人问,就是偏方刚好对林姑娘有用。
丫鬟去抓药,走之前看了一眼林老爷。
林老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丫鬟先让府里的大夫看一看方子,确定无毒后再用。
之前有些人拿来的所谓偏方,毒蛇蜈蚣死耗子,甚至是香灰泥土都有,太离谱了。林老爷发现之后,害怕女儿还没被治好,先被毒死了。所以,无论大夫是自己带来的药,还是拿出的方子,他都会让大夫看过之后再用。
又是两刻钟,丫鬟端了药上来,顾秋实亲眼看着林姑娘喝下去后,起身告辞。
林夫人急匆匆赶到,开始询问丫鬟治病事宜,林老爷亲自送了顾秋实出门:“我让车夫送你,对了,你明天何时有空,我好让车夫提前登门等待。”
“接就不必了。”顾秋实摆摆手,“我给林姑娘治病之事,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李姑娘。”
林老爷有些意外,夫妻之间再怎么生疏,也不至于称呼对方为姑娘吧?
“为何?”
旁人乍一听见李清欢对一个乡下来的穷账房非君不嫁,都会下意识认为是黎文山主动引诱贵女。顾秋实解释:“我到如今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嫁给我,我当时拒绝不能,想要解释,李老爷根本不信,执意要让女儿如愿。我倾尽家财把人娶进门,她却对我特别疏离,除了跟我回了一趟家乡,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圆房。”
林老爷满脸惊讶。
即便李清欢不愿意,黎文山也应该忍不住啊?
“她既然不愿意与你亲近,为何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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