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玉想走走不了,留下又觉得恶心,越想越怒,心中戾气横生,她忽然转身,手狠狠朝着白康身下某处抓去,她发了狠,下手特别重。只一瞬,屋子里就响起了白康的惨叫声。
白康痛得不行,急忙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
白母站在门口,不知道夫妻俩之间发生了什么,看到儿子满脸痛苦,她急忙上前去扶。
而丁香玉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白康脸上的泪,却还觉得不够,她不顾肚中疼痛,几步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白母,对着白康那处又狠狠补了一脚。
白康的惨叫声几乎掀破屋顶。
白母都傻眼了,又想去扶儿子,又想去请大夫,一时间不知道该顾哪一头。
而丁香玉已经不管不顾跑了出去,她一路跑一路穿衣,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引得路人纷纷观望。她不顾旁人眼光,取下藏着的一个耳坠拦下了马车,用耳坠做酬劳,请马车把自己送回家丁府。
她没有跪在门口求双亲原谅,直接上前砰砰砰敲门,然后,她“晕”在了地上。
如果不晕,她进不了丁府的门。
顾秋实听说白康受伤了,伤得很重,站都站不起来,并且,以后再也不能让女子有孕,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白母找上丁府,让他们交出丁香玉,还让丁府赔偿。丁老爷烦不胜烦,只说女儿没有回来,并且再一次强调,他已经与女儿断绝了关系。若是白母想要找丁香玉赔偿,可以直接去衙门告状。
告状?
白母也想去告状,让她知道自己理亏,儿子干的那些事情上不得台面,真闹到了公堂上,白家会沦为笑话。更何况,儿子变成了一个废人,再也不能让女子有孕,这种事情可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丁府多赔偿一点银子。
丁府不肯赔偿,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两日后,顾秋实收到了消息,丁府有一家普通的马车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并且,丁老爷有一个旁支侄女,被他嫁去了隔壁府城给一个小富商做继室。
那个小富商才二十岁,妻子是因为生了双胎难产,母死子活,急需人照顾。
从那之后,顾秋实再也没有见到过丁香玉。
*
最近姜南北有点倒霉。
不知道苗氏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世,一天气鼓鼓的,火气足得很。夫妻俩天天在家吵,苗氏还表明了要针对他。说小厮就要有个小厮的态度,让他恭恭敬敬干这种杂事。
之前因为他是姜德和的“侄子”,苗氏心里不高兴,也没有把他当下人使唤。如今不同,压根儿不让他上桌,非得等夫妻俩吃完了之后将剩菜“赏”给他。
大部分的时候,姜南北都能避开,今日运气不好,避不开,看着苗氏送到面前的半盘子被戳得不成样子的豆腐,他往后退了一步。
“伯母,我不饿。”
“哎呀,这孩子还挑嘴。”苗氏满脸讥讽,“当初你在村里长大,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豆腐,如今居然还嫌弃。”
姜南北抿了抿唇:“我不是嫌弃,是真的不饿。刚吃了点心……”
吃点心不过是托词,谁知苗氏听到这话后,瞬间勃然大怒,把手里的盘子都砸了。
“你一个下人,居然偷吃家里点心,胆子忒大了。”苗氏说着捡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人。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姜德和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们闹够了没有?”
姜南北被吓着了,但是苗氏没有,她怒气冲冲:“姓姜的,这不是当初你求着我低嫁的时候了,原先说过的话就可以当放屁一样不存在吗?你说过对我一心一意,除我之外再不找其他女人。这混账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姜德和心中一突,故做满脸意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去外头找其他女人了?是不是谁跟你胡说了什么?”
“你敢说这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苗氏原想着不戳穿,毕竟儿子生不下孩子,算起来是她没能为姜家开枝散叶,可她这暴脾气忍不住了,“你那么多的侄子,为何对这个刚认祖归宗的那么好?姜德和,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
姜德和看她嗓门越来越高,脸色沉了下来。
“小点声!”
苗氏愤然:“你都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了,还不许我说话?不如直接掐死我,那样也没人约束你,到时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冷静一点。”姜德和脸色铁青,“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说什么,就是你以为的那样,南北是我亲生儿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血缘关系抹不了。当年是我的错,跟南北没有关系,你要怪就怪我,不要为难南北。”
苗氏险些被他这厚脸皮气疯了。
“姜德和,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读这么多年的书,从来没有赚过一个子儿,都是我的嫁妆在供你。你哪里来的脸皮对我大呼小叫?就不怕我去公堂上戳穿你吗?”
“是是是,我对不起你,身为秀才确实不能有外室子,你去告啊,去戳穿啊!”姜德和一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我讨不了好,你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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