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常平才道:“云朵,是我对不住你。你还是先把孩子带走吧,跟着我,孩子怕是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你放心,回头我会每个月送些粮食过来,区别只是你住在家里,没有很我住一起而已。”
陈云朵心中一喜,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她对周常平确实有感情,但这感情没有深到两人一起吃糠咽菜的地步。她年轻又貌美,第一胎就生了儿子,回娘家改嫁多的是人愿意娶,运气好点,还能嫁给没娶过媳妇的。
至于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没娘不行,先抱回去养着,等断奶之后看周家情形,如果何三月愿意干活的,再扔回来也行。
实在没人带,那就抱养出去。村里大部分男人都只娶一个妻子,周常平这种特别稀少。大家都不富裕,娶了妻子回来一直不生孩子夫妻俩还是凑合过的人家也有。到时把孩子送到那种不能生的人家,应该不会受委屈。
陈云朵看着怀中可爱的孩子,心知将孩子送走是下下之策。但谁让她倒霉摊上了周常平呢?
“常平,我在娘家等你。”
两人情意绵绵,杨彩云看得心头火起。
同样都是周常平的女人,同样给他怀过孩子,杨彩云甚至还落了胎伤了身子,甚至为了他连害人的事都做了。结果呢,她付出这么多,却不能脱离周家这片泥潭。
而陈云朵什么都不干,有好处不会被落下,如今出了事,她却能云淡风轻地离开,不沾染丝毫恩怨。
杨彩云越想越不甘心,如果江大年豁出去告状,周家父子肯定脱不了身,她也同样要倒霉。而而这件事情和陈云朵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她很快有了决断,既然都是周常平的女人,那大家就一起倒霉。之前不知情,现在知道也不迟:“云朵,你知不知道家里为何不让何三月干活?”
话刚说出口,杨彩云就察觉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周常平眼神里满是威之意:“闭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时,还挥了挥拳头。
杨彩云心弦一颤,满腔的恐惧里,愈发不甘心。
陈云朵见状,也识趣地不再多问,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她其实隐隐猜到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迫切地想要离开。
以前她只以为周常平花心滥情,如今才知道,周常平又狠又毒还蠢!害人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就指望不上。
陈云朵眼看孩子睡着了,也跟着躺了下去。有意无意地,还挤了一下杨彩云。
村里的房子不大,即便是成亲用的床,躺两个大人不挤,多一个孩子就有些睡不下,如今还多了一个大人。杨彩云被她一挤,就滑落到了地上。
痛倒是不痛,可地上特别冰,杨彩云的心也冷了,她没有生孩子,但却是在小月子里。
小月子坐不好,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杨彩云从来就不是个能受委屈的性子,立刻起身,伸手就去抓陈云朵的头发。
“你凭什么挤我?”
陈云朵坐了半天,腰都疼了,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哄睡想躺下歇会儿,再说她也烦透了这屋子里这么多人,所以才刻意将杨彩云挤开,本以为就是一件小事,哪里想得到杨彩云会因此发疯?
她毫无防备,当即被扯得连连惨叫。
周常平怒了,顾不得腿上的伤,伸手将陈云朵揽入怀中,眼看杨彩云不撒手,他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手腕。
一男一女,一躺一站,中间隔着抱着孩子的陈云朵互相瞪视。杨彩云委屈坏了:“周常平,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她什么都没干,你却只护着她,难道我就活该吗?”
周常平没想这么多,只是不希望二人打起来而已,明明就是杨彩云先动手,她还委屈了。
“彩云!”
杨彩云瞪着他,眼神里满是恨意,心中怒火翻,手腕痛得厉害,她再也捏不住头发,不甘心地松了手。
周常平狠狠把人一推:“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杨彩云摔倒在地,真不觉得有什么好反省的,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真的错了,这个是错在太过信任他,没有在周家相看就委身于他。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心里越想越恨。一想到陈云朵能带着孩子干干净净离开改嫁他人,她却只能跟着周家父子一起倒霉时,心里就不满。
这些日子,她将江大年和周家的恩怨看在眼中,说句不好听的,两家根本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也就是说,周家父子即便现在能好生在家养着,也早晚是蹲大牢的命。但凡他们倒霉,她……也逃不了。
杨彩云心中怨愤交加,越想越替自己不值,抬眼看到床上相拥的二人,气得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也无知无觉。
既然感情这么好,那就一起去死!
半夜,周家的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呼噜声,几乎每间屋子都有,却有一抹纤细的身影从厢房里闪出,先是去了正房,从窗户丢了东西进去,又丢了东西进正房旁边的屋子,然后去了柴房,半刻钟过后,柴房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与此同时,正房和两间厢房也着火了。
院子里住着不少人,着火后有浓郁的烟味,再加上被烧了的人发出阵阵惨叫,别说周家院子里的人,就是旁边的邻居都被吵醒了。
一时间,半个村子的人都醒了。
顾秋实听到村里有动静,立刻翻身而起,出了大门后看见周家院子火光冲天。他愣了一下,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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