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儒生的妹妹瞪大了眼,道了一声谢,飞快跑走。
那天晚上,秦儒生家院子里吵得更凶了。
*
转眼又过了两日,最近天气变化很大,年轻人还好,年纪大的人受不住。顾秋实在夜里睡觉时,听到了秦老太咳嗽。
风寒这病可大可小,一个弄不好就会留下病根。更何况秦老太年纪大了,压根经不起病症折磨。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顾秋实就起来套好了牛车,抱了一床被子铺在板车上。不容秦老太拒绝,深深把人抱到板车上坐好,秦老头上前阻止,同样被摁了上去。
老两口都觉得这病不重,只是咳嗽几声而已,穿暖一点,多喝点热茶,过两天就好了。
顾秋实临走时,跟孙淑兰说了不吃早饭的事,大宝被吵醒,哭着闹着要一起。顾秋实今天没法儿带他,还跟他承诺一会儿会给他带糖和点心。
糖是个金贵东西,比盐还要贵。
可盐再贵也吃不了多少。糖就不一样了,非得是家里有人生病才舍得吃点。
到了镇上,顾秋实先带二老去吃东西,汤面一大碗,还加了肉。
一碗汤下去,驱散了周身的寒意,顾秋实这才不紧不慢地带着二老去了医馆。
秦老太的病症不重,如果年轻几岁,好生在床上躺两天,兴许就好了。但来都来了,大夫肯定是要配药的。
顾秋实也不问价钱,又把边上陪同的秦老头摁在了大夫面前:“麻烦大夫再看看,配点药调理一下身子。”
秦老头立刻就要起,奈何力道不够,只能叫嚣着不要不要。但不管是大夫还是顾秋实,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很快,大夫就写好了药方。顾秋实拿着两张纸去了柜台上,老两口无所事事,也陪在孙子身边看药童抓药。
只见药童提着一把秤,看一眼方子就抓上或多或少的一把,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添减。
对于村里的人而言,抓药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老两口看得眼睛放光。
药童见状,得意之余,也用心几分。
药桶很快就配好了秦老太的药,包好后又开始抓秦老头的。恰在此时,门口来了人,顾秋实扭头去看,就见秋妮苍白着脸,由杜家老大扶着进门。
杜家老大并不怎么体贴,身子直着,一只胳膊虚虚扶着而已。
秋妮跌跌撞撞进门,几乎是扑到大夫面前。边上其他求诊的病人见状,并没有跟她抢,反而往边上让了让。
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秋妮状态不对劲。
大夫见状,忙问:“怎么了?”
秋妮面露痛苦,虚弱地道:“肚子疼,身下有血。”
大夫颔首,抬手把脉:“月事迟了吗?”
“迟了几天。”秋妮面色难看,“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落胎了。”大夫叹气,“你前面有生过孩子吗?”
见秋妮点头,大夫无奈,“你都生过一个了,也该知道这时候要小心,怎么弄成这样?这一大早上,你是摔了还是累着了?”
秋妮垂下眼眸:“我没摔,兴许是累着了吧。”
大夫忽然瞅了一眼秋妮旁边的杜家老大:“年轻人要节制,这是你媳妇,不是你仇人,怎么就不温柔一点?”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各异。
成过亲的都明白了大夫的意思,而没成亲的,从众人的脸色上猜到了几分,一时间,大堂中气氛微妙。
秦家老两口不知道那就是秋妮,顾秋实低声说了一句,二人恍然。
三人的位置离大夫把脉的地方有点远,秦老太看着杜家老大脸上的神情,低声问:“这孩子是他的吗?”
话音刚落,就被秦老头瞪了一眼。
秦老太不以为然,收好了药童捆好的药,作势出门。
此时那边大夫已经在开方子:“孩子已经没有了,保是保不住的。”
杜家老大立即道:“治好大人要紧,不用强求。”
要说秋妮干的那些事,旁人都是捕风捉影,并不确定是真是假。但大夫不一样,旁人不知道的,他都知道,听到这话,意味深长道:“落胎伤身,年轻人还是疼惜一下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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