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苗被禁足了,连院子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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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宜看着送到面前的诰命服饰,从头到脚都有,她伸手摸了摸,眼神里都是欢喜。
边上的赵夫人也忍不住羡慕,她虽然也是诰命夫人,但这可是侯夫人啊!
建国至今,原先的那些公侯勋贵之家是越来越少,皇上很吝啬于给予臣子这么厚重的赏赐。
齐清月眼满眼羡慕,她男人到现在还是白身,书读不进去,科举入仕这条路是被堵死了。男人之前跟她说过,这府城里一个萝卜一个坑,所有的坑里都有人,而这坑又是个金坑,蹲在坑里的人谁都不想让。其实身在高位的赵大人可以帮儿子挤出一个位置来,但是赵大人正直惯了,不愿意构陷同僚,哪怕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管事,他也不想安排。
男人连入仕都不能,她想要做诰命夫人,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做上。
“玉宜,当初你还恨我们,若不是你大哥遇上事,阴差阳错之下让你和楼家二公子定亲,你还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一听这话,赵夫人就知道要不好,立刻训斥儿媳:“说什么胡话?闭嘴!”
但赵玉宜已经听见了。
别看她婚期在即,即将嫁给如意郎君,如今还一跃变成了侯夫人。她也没有忘了当被算计和姚山凑作堆时的惶恐和绝望。
“嫂嫂,楼二少夫人的身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当初你们说的媒……你妹妹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还想仗着这事来给我施恩,做梦!”
赵玉宜说这话很不留情面,齐清月面色僵硬:“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你和侯爷相识,确实是因你大哥……”
赵玉宜今日心情很好,实在不想跟她吵,但这女人不识相,赵玉宜不想给其留脸面,冷冷道:“照你这么说,确实我要感谢大哥。但我这心里实在憋屈,要不然这样好了,我去父亲面前,将当初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父亲要是觉得我应该感激你们,那我就备上一份厚礼相送,如何?”
齐清月吓一跳。
当初的二十万两银子拿来堵了窟窿之后,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迄今为止,公公还不知道这些事。
赵夫人也害怕事情真的捅到大人面前,狠狠拍了一下儿媳妇:“都是一家人,你非得扯恩不恩,这么不会说话。赶紧给你妹妹道歉。”
齐清月回过神来,立刻起身,冲着小姑子行礼。
赵玉宜受了她的礼,但不打算原谅。
齐清月看到小姑子动也不动,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一咬牙行完了这个礼。
赵夫人也觉得女儿这做法有些不太妥当,齐清月好歹是长嫂,长幼有序,她不赞同道:“玉宜,你可真是……以后出嫁了,万不可拖大,若是你婆家的嫂嫂对你行礼,你可千万要避让一下。即便你是侯夫人,他们也实实在在是你家中长兄长嫂。”
赵玉宜抬眼看她:“娘,你非要在这儿教训我吗?大喜的日子,就不能让我高高兴兴过完了今天,等明儿再说这些?”
婆媳俩这才恍然。
今日楼白玉得了封赏,赵玉宜即将变成侯夫人,确实是个好日子。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能在今天吵闹。
“行,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赵夫人笑吟吟摸着女儿的霞帔,“真好啊!原先我还怕你在这小地方找不到合适的夫君,感觉谁都配不上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运道。玉宜,出嫁之后,记得常回来看我们,从小你大哥那么疼你,以后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尽管告诉他,他一定会帮你讨公道。”
赵玉宜看着那腰带,心里特别腻歪,在她谈婚论嫁之前,她以为双亲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结果,大哥一出事,人都变成了鬼。她简直不敢相信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
事情都过去半年了,大哥出了什么事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母子俩拿她换了二十万两银子却不告诉她实情。反正还要让她记恩……母亲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她成亲之后还拉拔兄长么?
“我不用谁帮忙,夫婿是我自己选的,如果我以后过得不好,那是我自己眼瞎。”赵玉宜面色淡淡,“至于大哥的疼爱,我实在是消受不起。”
赵夫人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急。她早已发现女儿定亲之后就跟亲哥哥疏远,一直想要找机会让兄妹二人和好,也让儿子买了不少礼物送她。
可女儿礼物照收,两人却始终恢复不到以前兄妹俩之间的那种亲密,只是还说这种话,赵夫人有些忍不住:“玉宜,咱们女子嫁人之后,想要在婆家不被欺负,就得有强有力的娘家做靠山,你和你大哥生疏,最后是你自己吃亏。”
赵玉宜高兴的心情愣是背着一盆接一盆的冷水给泼凉了,她霍然起身:“母亲,你觉得父亲不够我靠吗?”
赵夫人张口就来:“但你爹会老,还是你大哥……”
“等爹老了,我自己的孩子都长成了,到时我靠我儿子,靠什么兄长?”赵玉宜本想着好日子不与人吵架,可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恼道:“就赵玉耀那一出手就败二十万两的架势,谁靠谁还不一定呢。我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不管赵玉耀捅多大的篓子,我都不会再帮忙!休想再拿我夫家的银子给他填窟窿,我知道你疼他,那么你就好好劝劝他,别让他再闯祸了。毕竟,家里只剩两个弟弟,可没有妹妹再给他卖!”
齐清月刚才惹恼了小姑子,一直不敢吭声,这小姑子话说得这样难听,她又忍不住:“夫君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他是欠了你,但兄妹之间本来就该互相扶持,这份恩情我们一直记着,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卖不卖的?若不是你大哥闯祸,你还没这个运道呢!”
她心里是真这么想的。小姑子的这门好婚事那是阴差阳错得来的,起因就是男人闯的祸事。
“哦,我倒是想知道,玉耀闯了什么祸?”
这声音从外头传来,带着一股中年男人的沉稳和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势。
屋中的几人都是一惊,尤其是齐清月,看到进来的公公后,脸色变成了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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