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自己上门买东西会被别人拒绝的情况下, 却偏偏厚着脸皮登门,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再说了,胡大锣这里卖的东西便宜,却并不稀奇, 大多数东西都能在别家找到。
反正,大多数人要是和哪个东家结了仇,别说照顾生意了, 平时路过都会绕道。
陈阿秀小脸惨白, 她为了让自己衣裳被撕这件事情看起来逼真一些,是真的将衣衫给撕破了,这会儿想要遮都没法子遮好。
他们不能讹胡大锣, 只能揪着胡四哥不放。
胡四哥倒是愿意赔偿,但是他手头的银子不多, 并且家里处处都要钱, 有银子也不可能拿出来赔给陈家人。
胡四嫂捧着个肚子 , 眼看自家男人摊上了事,而且这件事情很可能是陈家人污蔑,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折这份财, 眼神一转,直接躺倒在地上,捧着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唤。
她嗓门特别高,叫声凄厉, 众人都被吓傻了。
反应过来后,胡家人急忙忙活着扶着胡四嫂就要去找大夫。胡母跳着脚的骂陈家人:“一家子缺德货, 害我孙子,不怕遭雷劈吗?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
她说着,急匆匆就跟了上去。
只剩下陈家人在这里,顾秋实又不沾边,众人没什么好戏看,有急事的退走,没有急事的跟去了医馆,美名其曰帮忙,实则是想看看胡四嫂到底有没有事。
陈家人原本以为是情十拿九稳,没想到弄成这样,名声毁了不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陈阿秀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哭着跑走了。
陈婆子恨铁不成钢,想要去抓孙女,可惜没来得及,只抓了个空。
哭着跑走算怎么回事?
好处还没拿到呢。
今天要是不让胡四哥赔偿,落在旁人眼里,就真的是他们家讹诈人了。
“香莲,快去把人拽回来。”
陈家只来了四人,兄弟俩觉得这事太丢脸,他们想来,两人的媳妇也不愿意。
而陈皮就更不出面,他这些年一直在城里,因为胡大锣的缘故,几乎镇上的人都知道他为了一个寡妇抛家舍业。
他当初走的时候认为自己不会后悔,即便被人议论,他也不会在乎。而事情真到了眼前,他发现自己还是在乎,平时都不爱出现这人前,至于镇上……能少去就少去。
事实上他心里还有些怨恨贺香莲,想找一个男人在家里帮忙可以,为何不去那些偏僻的村子里找,偏偏要去镇上?
陈阿秀跑了,这时候站在原地的就只有陈家老两口与贺香莲。
陈家老两口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跑得过年轻的陈阿秀?再说,陈婆子这会儿只想抓紧了胡大锣,无论如何也要从胡家扯下一块肉来。
贺香莲跑出去追人。
顾秋实慢悠悠进了柜台里,看到地上还有十几颗豆子,这确实是他给酒楼装豆子的时候露出来的,反正也没几颗,他想的是赶紧把东西送过去将账结了,回来再捡也不迟。
谁知道就这么巧,刚好胡四哥捡豆子的时候陈阿秀冲了过来。
细想一想,这也不算是巧合,顾秋实为了防止上辈子胡大锣身上的事情再次发生,一直都将高大丫带在身边,夫妻俩形影不离,陈阿秀想要算计他,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看到柜台里的人落了单,谁也不知道高大丫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可不就得抓紧时间么?
顾秋实弯腰将豆子捡起来放回袋子里,抬头就看到了陈婆子复杂的目光。
“且不说我四哥没有欺负你孙女,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场,你揪着我不放,拿不到任何好处。我还是那话,你们如果非要赖我,那就去衙门告状。或者我找人去告!”
陈婆子恨得咬牙切齿:“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好歹我们也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年,我对你不说是当亲生儿子,至少也没有亏待过你。”
顾秋实回忆了一下胡大锣过去十年的经历,两三年会做一身新衣,鞋子一般都是穿到不能再穿了才会有人张罗着去买。至于吃东西……孩子要长身子,吃的都是最好的,然后是二老,他们年纪大了,牙口不好,需要吃点好的补身子。最后才是他与贺香莲。
而贺香莲要做饭,无论什么时候,厨子都不会被饿着。
这么一算,吃食上被亏待了的就只有胡大锣一个人。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胡大锣期间也倒下过两次,他一养病,陈家二老脸色都不太好,进进出出的给他甩脸子。
也好在他身康体健,生病了也能靠自己扛过来,且好得很快。所以才在陈家顺顺利利过了十年。
胡大锣当然也知道陈家人对他没有多少真心,但却并不在意。反正他从小到大,也没谁会真心对他,也就只有贺香莲会关心他冷了热了饿了。
后来胡大锣发现,这份关心只浮于表面,贺香莲对他……一直都是那么狠。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这心里明明白白。别说那些好听的话,也别再提过去,否则,我要翻脸。”顾秋实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滚!你们与胡家之间的恩怨,不关我事。”
他说不管就不管,也不管陈婆子是个什么脸色,自顾自将所有的门板关上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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