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就帮你相看。”
魏启民吐了口气:“不要光选长相规矩,还是得看对方的嫁妆和家世。娘,亲事定下,最好在半年之内完婚。”
只要娶了妻,以后即便是他身世暴露,妻子那边也不可能不管他。真不管他,也不至于一点好处都不给……他这也是为自己寻一条退路。
蒋氏见儿子终于开窍,心里轻松不少,之前跟儿子谈婚事,不是这个瘦了,就是那个胖了,又说人家五官不端正,如今总算是懂事:“我知道了,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这几天别乱跑,不要再跟那个芬芳乱来。”
魏启民很烦躁,始终静不下心,忍不住问:“爹到底哪里不好?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做对不起爹的事,你这好好的日子过着,非得把这么一座大山压在心上,我不信你晚上真能睡得着。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事情暴露,我们母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蒋氏无奈:“事情已经发生,又不可能回到从前。我能怎么办嘛?”
魏启民听着这话,只觉得特别耳熟。
原先他好像就是这么说的,那会儿把母亲气得够呛,如今轮到了他,总算是明白了母亲的心情。
“那个谭二好像知道我的身世了。”
蒋氏面色大变。
魏启民就是故意的,他坐卧难安,看母亲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实在是不平衡。
“不可能!”蒋氏语气笃定,“他年纪小,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
魏启民不耐烦:“但是他已经知道你和谭利民是旧识,由此猜出你们俩有私情很难吗?既然都有私情了,有个儿子也不稀奇。或者,连妹妹都是谭家人?”
“闭嘴!”蒋氏面色发青,身子都有些抖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魏启民见母亲气成这样,也不再多言,真把人气出病来,又是一场风波。万一惹人怀疑,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越想越憋屈,不想再多留 ,起身气冲冲走了。
出门时他还满脸怒气,走了两三步后,脸上的神情就已经调整好了,还有兴致跟身边的随金说笑:“新婚有三天假,回头你告诉耳朵,让他按时来上工。”
又走两步,他心里实在不安稳,吩咐,“让端午去守着他,就是伺候他起居的意思。反正,耳朵在哪儿,端午就在哪儿。”
随金低头答应了下来。
端午得到这个吩咐,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伺候公子的人,那谭二凭什么?
他不愿意去谭二身边。守在公子这儿,大多数下人都要对他恭恭敬敬,跑去伺候一个随从,那他算什么?下人的下人吗?
“你陷害我。”端午怒极。
随金无奈:“真不是,这是主子的意思。”他含含糊糊道:“反正,你把谭二守好了,别让他出了门,就是帮了主子大忙。”
端午若有所思。
顾秋实才不愿意老老实实在院子待着呢,那院子里有芬芳,偏偏这女人还不消停,故意在他面前扭腰摆臀。
翌日早上,顾秋实要出门,刚走没几步,就碰上了赶过来的端午。
“何事?”
端午只觉得屈辱,低下头道:“公子让我来守着你。”
随金不是这么说的。
端午不想承认自己是下人的下人,守着谭二这种说法,能为他挽尊。
顾秋实似笑非笑:“是公子让你这么说的?”
对上他的笑容,听着这种语气,端午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他是个聪明人,否则也到不了主子面前,立即改口:“公子说,你身上还有伤,需要人照顾,让我来陪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闲着无事,出门走走。”顾秋实越过他,“我要是一直在院子里守着那个女人,公子也不放心啊。”
端午虽然不如随金那么得重用,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谭二,公子没许你出门。”
“你可以去问。”顾秋实摆摆手,“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吧。再说,我一个下人,身边配个伺候公子的贴身随从像什么样子?”
他直接从最近的角门出了府。
魏府并不限制一等下人出门。谭二贴身伺候魏启民已经有几年了,好多人都认识他。因此,都不用他掏证明身份的月牌,婆子就放了行。
顾秋实出门后,直奔三冬是所在的院子。
院子大门紧闭,顾秋实跑去敲门,里面半晌都没有动静。
顾秋实耐心十足,不敲开这门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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