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也好啊。”兄妹俩人在魏府吃苦受罪那些年,如果不是还念着对方,有对方的陪伴,真不一定能熬得过来。
*
顾秋实接下来几天比较忙,有时候都回不了谭家,直接去小翠家的客栈已经是深夜。
他尽量还是去那边睡,防着谭利民闹事。
主要是谭利民平时也不出门,他想做什么,旁人看不出来。找人盯着,也是白费心思。
这一日,顾秋实在查看正在整修的铺子时,有个女子身着布衣钗裙,眼圈微红的走了进来。
一身朴素衣衫难掩她清丽的容颜,眼角带泪,犹如雨后兰花,格外惹人怜惜。顾秋实一转头就对上了她带泪的眼,心顿时犹如响鼓重锤,狠狠刺痛了一下,周身都麻了下。
怎么哭成这样?
他下意识往前两步,又想起两人还不认识,于是站定,温声询问:“姑娘,你这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文玉宜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哭了,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左右看了看:“谭东家,能否借一步说话?”
顾秋实有些意外,一边把人往后院领,一边问:“你认识我?”
“有打听过。”文玉宜低着头,进了后院发现,此处院落不像是别人家铺子后院那般用来当做堆各种杂物的库房,而是整修得如同房屋一般简洁干净,院子里还种上了花草。
顾秋实不打算在谭家常住,等到事情办完,他会搬到这里。当然,如果谭母要一起住,他会愿意奉养。
若是不愿来……他会常回谭家食铺去看看。
还有两三日就要开张,不管是铺子还是后面的院子都已整修完毕,厨房里甚至还有干活的木工烧的热茶。
那些人在这儿干活,顾秋实不得空给他们做饭,便多给了一些工钱当做伙食费。他知道这些人在外干活的艰难,主动说了厨房可以随便用。
此处是内城,铺子的租金很高,这些人自己去外面买菜回来炒,比在外头吃要省一半不止。
木工们平时有烧茶解暑,做好了饭,还会叫顾秋实一起吃。
这天不算冷,跑了半日的文玉宜却只觉得周身冰凉,她端着热茶,那暖意似乎从手上传到了心里。
“我只想问关于魏府的事。”
顾秋实有些意外:“你说来听听,我一定知无不言。”
文玉宜谈及自己的婚事,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她出身普通人家,平时也不认识魏府的人,如果不问谭二,她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打听。当即压下心头的别扭,轻声询问:“府里的魏二爷似乎要娶继室?”
顾秋实动作微顿,上下打量她,按理说,魏二爷即便是娶二房,应该也不会看上出身普通人家的姑娘,多的是大家闺秀堪配。
尤其最近魏老爷似乎怕二儿子遭逢巨变后心生颓废,亲自将人带在身边教导。那亲密的模样,就跟明摆着说这是他选定的少东家差不多了。
所以,魏二爷颇有几分春风得意之态,最近忙着和那些往日里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的人结交,还忙着去各家铺子里敲打管事……没有空找谭家和蒋氏母子的麻烦。
文玉宜察觉到他的眼神,猜到他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魏二爷似乎是定下了陈府的四姑娘,四姑娘最近正在寻找陪嫁丫鬟……”
说到这里,她眼角含泪。
顾秋实恍然,魏二爷之前的嫡出子女全部不是亲生,庶出的几个儿女,姑娘还行,但两个庶子都挺体弱,一个有大夫断言活不到成年,另一个年纪还小,但大夫说了,平时要少操心,不可劳心劳力。也就是说,长大了也是一辈子富贵闲人的命,干不了什么活,连做生意都不成。
这样的情形下,二房的子嗣都不能算单薄,压根就是没有。
新进门的二夫人不光自己要生嫡子,还要给魏二爷安排妾室多生孩子……实在是魏二爷不再年轻,得尽快多生下康健的孩子。
“找上你了?”
文玉宜先是说了自己的姓氏名字,又说了家住何处,这才低下头道:“我想来打听一下那个魏二爷的脾气习惯,还有……”
她万分不愿意做这个劳什子丫鬟,只是大伯铁了心,说是已经收了陈府一百两银子,她如果不愿意去做丫鬟,就自己把银子填上。
她拿不出银子来,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让魏二爷讨厌她……一百两银子买普通的丫鬟可以挑上六七个,只选她一人,不过是看中了她的品貌,想让她给魏二爷做妾。
如果魏二爷摆明了讨厌她,陈府姑娘出嫁时带上她,不光不会得偿所愿,还会占了陪嫁丫鬟的位置。到时她再表明了对于做下人的抵触,陈府应该会放弃买她。
“我很小的时候爹就不在了,母亲改了嫁,是大伯将我养大的,大伯对我恩重如山,我拒绝不了。”唯一的法子,就是让陈府主动放弃买她。
顾秋实沉吟半晌,道:“想要让魏二爷主动提出不收你,这事好办。但你可有想过以后?看你的年纪,最迟一年内就要谈婚论嫁,这一次你逃脱了,肯定还有下一回。”
文玉宜苦笑:“谁让我命苦?到时只能选一个不那么深的坑往下跳,去了魏府,我可能活不了几年,其实我不怕累,就是怕死。我想活着。”
“要不,咱俩定亲?”顾秋实笑着提议,见她惊讶,两人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他也不想吓着了她,转而道:“是这样,我呢,暂时不想成亲,但是我娘着急呀,她觉得亏欠我许多,就想看我成亲生子,刚好前两天我大哥的婚事已经定下,她老人家这两天正在着手帮我相看,我需要一个未婚妻先把她稳住,恰巧你也需要个未婚夫挡婚事,咱们合伙?”
文玉宜大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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