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顾秋实并不在意,还对廖氏特别尊重。因为他不知道廖盼盼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脉,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孩子的身世,一直以为廖盼盼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伤了身子,所以对廖盼盼一直都很优待。
廖氏有些生气,但想到家里那个夜哭郎,她到底是没有掉头就走:“赵姐,我想说,周知一个男人,根本就带不好孩子。我得照顾盼盼,她受伤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就是周知推伤的。我家盼盼心软,说什么也不肯去告状,否则,我非把周知送进牢里吃牢饭不可。”
赵氏改嫁还带着儿子一起,就是知道姓周的不靠谱,根本不会带孩子,所以才把孩子带到了顾家。
无论儿子多大,在赵氏的心里,那都只是个孩子,听到廖氏这话,她顿时就急了。
“盼盼到了周家甚至都改了姓,那他们就是一家人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互相吵嘴推攘那都是正常的,怎么能因为一点点伤就闹上公堂呢?也不怕被人笑话。”
廖氏昨天熬了一宿,之前也在上工,整个人累得不轻。这才短短一日夜,她就感觉自己苍老了不少,头上的白发似乎都多了几根。
“我不怕被人笑话。再给周知带那两个孩子,老娘命都要没了,说难听点,那也不是我的亲孙子。凭什么要我管?赵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在这儿天天伺候外人,却不管自己的孙子,以后老了你靠谁?”
赵氏当然是靠自己的儿子,周知靠不住,她还有顾秋天呢。小儿子是她亲生,她对小儿子一直都很疼爱,秋天又是个好孩子,以后绝对不会不孝顺。
“秋天不是外人,这也是我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现在我已经是顾家妇,之前能把周知带到这边来养那么多年,已经是我孩子的爹特别善良,咱们做人也不能太过分吧?我要是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到时候我的日子也被搅和得过不成了,难道我回周家去守着周知过日子?”
如果回了周家,好说不好听呀。
原配和二婚娶的女人住在同一个院子,那是二女共侍一夫。姓周的何德何能?
这普通人家,能够把妻儿养好就不错了,还想纳妾……做梦比较快。凭周全富,他也养不起两个女人。
对于廖氏而言,周家是她的家。也正是因为她格外在乎自己的这个小家,所以才不喜欢周知住在家里。
原本家里那几个人就已经吵吵闹闹,再多一个姓赵的,日子还怎么过?
“那你不能不管自己的孙子呀。”
赵氏摇头:“我帮不上忙,实在抽不出空。如果周知怪我,那我也认了。”
廖氏:“……”
这也太不要脸了。
桌上几人正在认真吃饭,没有人搭理她,廖氏真的感觉自己站在这里特别尴尬,就跟要饭的差不多。
这饭菜再好吃,她再想吃,再煮人家不欢迎的情形下,她也不会厚着脸皮挤上桌。一怒之下,转身出门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廖氏没能忍住,哭了一场。
那顾家人桌上的饭菜,真的是比他们家过年还要丰盛。而他这些年忙着在酒楼干活,越到过年就越忙,她都已经好几年没有好好做过一顿年夜饭吃。
每天忙忙忙,除了睡觉就是干活。她这一辈子,好像一眼就看到头了。
同样都是女人,同样嫁给了姓周的,为何姓赵的就能挣扎出泥潭到顾家过好日子?
老天爷不讲道理!
廖氏受了点刺激,回家后又哭了一场。
廖盼盼不知母亲怎么了,多方询问之下,才得知了顾家发生的事。她面色格外复杂:“那个买来的女人已经去顾家吃饭了?我记得他们俩都没有请媒人正经定过亲,她怎么好意思的?还是顾秋实就喜欢这种脸皮厚的女人?”
她语气特别酸,越说越不像话。
“人家定亲了的,请的是那个儿女双全公公婆婆也健在的顾媒人!”
廖盼盼哑然,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廖氏很清楚自己跟女儿说过这事,只是女儿自己刻意遗忘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忘,故意在这儿胡扯。
此时廖氏心情很不好,也没有精力安抚女儿:“我去买点菜,回来做好吃的。你歇会儿吧。”
话音还未落,隔壁屋子孩子又开始嚎哭。
紧接着周知也扯着嗓子喊:“廖姨……廖姨……好像又尿了。”
廖氏:“……”
这喝奶的孩子本来一天就要尿很多次,那没满月的娃奶水不够,找不到奶喝,也不能让他饿着 ,于是就买了些小米熬粥。
因为孩子太小,这个粥也不能熬得太浓,喂的时候就像是米汤。
米汤喝下去,一个时辰至少都要四五次,偏偏周知要求还高,每次尿湿了都要她赶紧换……一天什么也不干,光伺候那个孩子都忙不过来。
周父中毒,因为吃了解毒的药丸,而他吃的菌子比较少,他有在慢慢好转。这两天还在家里养身子,听到周知一直在喊,孩子一直在哭,也忍不住出声:“孩子他娘,你快点儿呀,磨蹭什么?”
廖氏咬牙,哪怕到了现在,她也没想过要离开,不是她舍不得姓周的。而是她舍不得嫁过来后生下来的两个孩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