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没有拒绝,这些她确实用得上。
这一说就说到中午万霞回来,凡是能想到的时绪都说了,他说哪一家,时母就在一旁将自己所知的种种补上,只在这时候,她才会将眼神放在女儿身上。丈夫和长子生死不明,女儿归来是她这些时日里唯一的慰籍。
只是,现在也要走了。
万霞并非忠勇侯府的下人,见着两人也只是行了半礼。
时绪起身拱了拱手:“这些年辛苦万姑姑。”
“照顾姑娘不辛苦。”万霞接过姑娘倒来的水喝了,温声告知:“姑娘放心,人都安全。我先回屋洗个脸。”
时母看着她放下的茶碗心下黯然,女儿都没给她倒过茶。
“我一会就走了。”时不虞看向两人,她并非看不出母亲的期待,只是……太陌生了。
时母不敢留人,只是道:“吃了饭再走吧。”
“带上几张饼就行了。”
“我让人准备。”时绪接过话,不让母亲再留人:“去了京城后,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时不虞应下,从小白胡子就告诉她,她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无论何时她都惜命,不会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
目送时绪扶着母亲离开,时不虞回头对走出来的万霞道:“我知道她想听我喊一声母亲,我也想满足她,可是叫不出口。”
“姑娘性子慢热,以后相处得多了就好了。”
时不虞摇摇头,归根结底是她冷心冷情不想喊。她有白胡子,有阿姑,有阿兄们,有许多熟人,这些年她并不孤单,所以也从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需要一屋子家人。这件事之后她就将生恩还了,将来,她不必再经常提醒自己记着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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