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便是还有些犹豫,可看着事态发展至今,他已经坚定的做出了选择。
这样的君王,是国之大祸。
“刘大人莫不是在等我们。”
刘延将信纸折好放回去递给管事,转身看向下马过来的戴景行和游福:“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那当也是在等我们。”
戴景行回头,刑部三人也一并过来了,刚散衙就在这里齐聚,看出来大家都有些急了。
进屋分宾主落坐,下人上了茶水后齐齐退去。
做为主家,刘延率先问:“诸位大人想到好法子了吗?”
“我想过收买江家人,发现不行。”陶光摇摇头:“他们在早上去认尸的时候动静太大了,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人尽皆知。就算把他们收买了,让他们对外说江灵没死,但这事就跟造谣容易辟谣难一样,很难覆盖那么广,效果不会有多好,还会有被拆穿的可能,不是个好法子。”
“我也想过,这是唯一能做做文章的地方。”戴景行接话:“不过就像陶尚书说的,效果不会有多好。而且,信的人也不多,毕竟认尸的时候是当面认领过的,总不能说一家几口人去认,都认错了,这么做很可能适得其反。”
几人你来我往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说来说去,最终发现路都堵住了,过不去。
刘延喝了口茶,道:“我倒有个法子,不过,有点麻烦。”
陶光连连催促:“别卖关子,快说。”
“江灵是贵妃宫里的人。”
都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只这几个字,他们就知道了刘延在打什么主意。
陶光当即问:“刘大人和贵妃有仇?”
“我在御史台,她在深宫,我们能有什么仇。”
耿秋和游福却心如镜,这位中丞大人,怕不是自己人,不然怎么敢把主意打到宠冠后宫的贵妃身上,而她,正是那位姑娘要收拾的人。
“没那么容易。”游福提醒他:“贵妃娘娘在后宫一人独大,她不会让这事落她头上,倒是很有可能拉个她看不顺眼的妃子出来顶罪。”
“正因为她在后宫一人独大,才有可能杀了这么多内侍和宫女并悄悄送出宫。若是其他人,在她眼皮底下绝无可能做到。”
戴景行再次提醒:“贵妃身后有章相国。”
“若是其他事情,章相国确实能给贵妃撑腰,可这件事,他们要对付的并非哪个妃子,而是皇上有这个需要。”刘延端起茶盏,用盖子轻轻划去浮沫:“如今要稳的不止是小老百姓的心,还有一众官员的心,读书人的心。这些人可不像百姓那么好糊弄。只有后宫一人独大的贵妃,才能让皇上彻底摆脱嫌疑。”
“你可想过以后?”陶光眉头紧皱:“皇上只得两个皇子,虽然还未立太子,但谁都知道贵妃所生的四皇子会是储君,若我们给皇上出了这么个主意,这等于是将未来的储君往死里得罪了。”
“宫中处罚宫妃的手段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还是由皇上来罚。就算一开始要吃点苦头,过了这个风头也就好了,至于之后……”刘延笑了笑:“宫里的事,外人又如何知晓?”
几人思前想后,只觉得完全在理。
戴景行哂然一笑:“从不曾想过,当着大理寺的官,有朝一日却要替人想如何脱罪。”
“慎言。”刘延扫了在场几人一眼:“大家眼下都在一条船上,哪位大人要是和章相国关系近,也请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船要是沉了,大家都得死。”
“刘大人大可直接点我名说话。”陶光笑了一声:“诸位大人放心,我想活。”
第379章 捷报传来!
扬扬洒洒一整天的雪,到了夜间仍未停。
这样的天气,围炉而坐才是最舒服的,街上早早就只剩巡逻的来来去去,漫天寂静,仿佛连下雪的刷刷声都隐约可闻。
这一夜,暗处你来我往的过招比前一日更甚,出动的人手更多,但也有些不同。
因为雪,会留下痕迹。
金吾卫抓住了更多人不说,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藏身的地方,连着那宅子的户主一并拔了出来。
一应所有,悉数移交大理寺。
贺茂时和章相国再次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即便皇帝再生气,也未真的罢了他们的官,这是他用得最得心应手的两人。
等皇上骂完了,章相国才开口道:“皇上,这事情不简单,背后定有人操纵。”
“朕不傻,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皇帝冷哼一声:“言宅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安皇子的未婚妻近来只在腊八那日出门去了趟行宫,平时很安静,也不见有人登门。”章相国语气一顿:“臣也怀疑她,可臣又觉得,要动用这么多人,还要用得这么好,莫说她一介女流,年纪还不大,就是安皇子在,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
皇帝轻轻点头:“朕也怀疑是朕那个好侄子,可如此明显就会疑到他身上的事,以他能考中进士的脑子,应该不至于想不到朕有多想要他的命。只要找到证据,他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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