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书房的烛火依然半夜才灭。
次日一早,时不虞真就赶在御医之前先到了行宫。
看着好像比昨日又严重一点的丽妃,她不由得上手摸了下她的脸,果然摸到了粉渍。
“不会露馅?”
“你当御医敢和你一样上手来摸?”丽妃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他多看几眼我都能要他的命。”
这倒是,号脉都得垫个丝帕呢!
时不虞放心了,转而朝兰花姑姑要早饭吃。
兰花看主子一眼,当着主子的面,她可不敢逾越。
“带她过去吃,别在这里弄一屋子饭菜香。”丽妃躺下去闭上眼睛,看起来很是安祥。
兰花应是,引着时姑娘去往隔壁堂屋。
饭菜都是现成的,很快送上来。
兰花边伺候着边轻声解释:“主子说她得看起来像个病人,才能让人相信她真的命不久矣。所以早上就喝了半碗粥,往后吃的也得越来越少。”
时不虞正吃得香,听着这话顿时觉得有点对不起丽妃。
可再一想,丽妃这是为了给她自己保命,做点牺牲是应该的,顿觉负担全无,吃得比之前还香。
两碗粥再加两个饼下肚,时不虞放下筷子,对一直没有离开的兰花道:“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姑娘放心,此事只有奴婢几人知晓。”
时不虞点点头,再次确定丽妃真就只在她儿子的事上拎不清。
辰时刚过,御医就到了。
号脉过后,御医眉头微皱,抬头看向兰花姑姑:“娘娘可有按时按点服药?”
“有的,是奴亲自盯着熬的药,也是奴伺候着娘娘喝下去的。”
御医稍一想,道:“还是按之前的方子服药,明日再看。”
“是,辛苦您了。”兰花伸手相请。
御医朝丽妃施礼,告退离开。
听着脚步声走远,时不虞让青衫守在门口,打趣道:“吃了他的药病情还加重了,这位蒋御医此时怕是都在怀疑自己了。”
“常年和妃嫔打交道的人,自有一套保命的本事,不必在意他怎么想。”丽妃坐起来一些,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都安排好了?”
“我的事你别操心,专心装你的病。”时不虞托腮看着她:“你要换个方向去想,我要这点事都应付不来,计安哪里敢把大后方托付给我。”
“谁要操心你了,我是怕你坏了安儿的大事。”丽妃垂下视线,眼角余光却不由主的落在旁边那人身上。
时不虞才懒得管她是不是嘴硬,哄人这种事,向来只存在于别人哄她小十二,绝无可能小十二去哄别人。
“以你的身份,肯定会有人来探病。但就算是邹家你也不可说实话。整个邹家那么多人,谁也说不好谁就会露了马脚,只有他们表现得越慌越急,才越可取信于人。”
“我知道。”丽妃自嘲一笑:“我和邹家的关系明明那么差,也不知你怎么就那么防备。”
“没办法,史书看太多了,都是血的教训。我劝你也多看看,别走前人的老路。史书会告诉你,前人走的都是死路。”
时不虞起身:“明天早上我再来。”
丽妃目送她离开,片刻后道:“找几本史书给我。”
兰花满心欢喜的应是,赶紧去把史书拿来。
她之前在得着时姑娘提醒的时候就把书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拿给娘娘。
今日多得时姑娘,娘娘主动开口了。
果然,论对付娘娘,还得是时姑娘!
自这日起,时不虞每日都准备卯时正出门去往行宫,其他事她也没耽误。
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她谨慎的把控着京城风向,面上好像什么都没做,实则触角已经无处不在。
就连京城以外的地方,她也编排好了故事,通过说书人的嘴将计安的所作所为大肆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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