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赵家的门第没有郡王府高,太妃有了更合心意的儿媳人选,想要悔婚无可厚非,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脏水泼到她女儿的头上!
祝晴怒气冲冲地回了府,将此事告知丈夫。
听罢,赵得援也和她一样生气,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连夜进宫面圣,询问圣上可还记得当年约定。
当然,他只准备让圣上下一道空白的圣旨,不是真的想要把女儿嫁出去,他还没有合适的女婿人选呢!
他只想以此向太妃表明,他家女儿的八字好着,什么不宜结亲、不能嫁人全是鬼话,谁娶到他的爱女,是天底下第一有福之事。
岂料圣上误会了他的意思,询问他可是看中了哪位皇子,他吓了一跳,正欲澄清,一旁的皇后却笑着开口。
“赵大人聪明鉴悟,悉心奉国,为股肱之臣,赵姑娘定然娴静淑贞,堪为良配,皇上不如就把她许配给瞻儿吧。”
圣上迟疑:“瞻儿?这……”
赵得援越发惊吓,惶惶跪地回话:“太子殿下身份贵重,微臣万万不敢高攀!微臣只想——”
皇后没理他,附在圣上耳边轻言几句,圣上当即眼前一亮,抚掌道:“好!这门亲事好!贤弟啊,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来人,笔墨伺候!”
就这样,没有给他半分推拒的机会,圣上笔走龙蛇,挥下一道赐婚圣旨,他的女儿一跃成为了准太子妃,备嫁半年后的大婚。
捧着圣旨回去的当天晚上,他差点被祝晴拧掉耳朵:“赵得援啊赵得援,你看看你办的好事!”
“皇宫岂是个好地方?你怎么忍心让女儿嫁去那里!我是让你去给女儿讨公道的,不是让你把女儿推进火坑的!”
“哎哟哎哟,疼、疼疼,夫人轻点——为夫也不想这样,可圣上和皇后自说自话地就把亲事定了,我半句也插不进去,只能——哎呀呀呀——”
祝晴那日的怒火,赵得援至今心有余悸,因此,一听到这声问话,他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苦了一张脸,哀叹。
“我当初什么也没想,就想着给我们家纱儿出口气,别让那汝南郡王太妃得了便宜还卖乖,哪里知道——唉!”
觅瑜见状,趁机表现出自己的委屈:“是啊,爹爹可害苦女儿了,女儿宁可嫁给路边的贩夫走卒,也不想嫁进宫里,当什么劳什子的太子妃。”
可惜她还是被自己爹爹瞪了一眼:“慎言!你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我们家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祝晴反倒平静下来,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用盖子拨了拨茶水,道:“怕什么?你儿子是锦衣卫统领,只有他探听别人家的份,没有别人家探听我们的份。”
“娘。”赵寻琅原本在旁默默地听着,此时开口道,“孩儿解释过很多遍,只有北镇抚司才掌稽查之事,孩儿是南镇抚司的,不管这些。娘不要再弄混了。”
祝晴摆摆手:“北镇抚司稽查百官,南镇抚司稽查北镇抚司,算起来不都一个样?”
“南——”
“行了,别扯远了。”赵得援把话题拉回来。
他看向觅瑜,语重心长道:“纱儿啊,爹爹知道,太子妃难做,但圣旨已下,就算再难,你也要做好这件事。”
“而且,这也算得上一门极好极好的亲事,你觉得你嫁给谁,能比得过太子?”
觅瑜很想乖巧应是,但她还是忍不住嘀咕道:“太子是太子,太子妃是太子妃,皇后都能换三个,何况太子妃……”
当今圣上共立过三次皇后,一为原配端慧皇后,二为废后安氏,第三就是现在的周皇后,因其子被立为太子而被册封为皇后。
端慧皇后因病早逝,废后德行有亏,周皇后母凭子贵,这三次立后、一次废后,虽然都有充足的理由,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深宫凶险,祸福难料。
皇后尚且如此,太子妃又当如何?
赵得援再次瞪眼:“让你少说这些,你还说上瘾了?”
“你给我记住,这些话你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外头万万不能说!不对,放在心里想也不行,你得从现在开始把它们忘掉!记住了没有?”
觅瑜抿抿嘴,心里犹有不服,面上乖顺道:“女儿记住了。”
祝晴把茶盏置回桌案上:“你也别冲着女儿发火,纱儿说的有错吗?太子妃不是那么好当的。”
“现在还好,太子尚无通房妾室,等将来东宫里的女人多了,诸般争宠谋算,你觉得我们女儿能挡几分?”
赵得援皱眉叹气:“这些我能不知道吗?我当时就想要推掉这门亲事,可圣上和皇后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亲事定下,我磕头谢恩都来不及,让我怎么推?”
“好在自废后一事后,圣上厌恶极了后宫的争斗,下旨,皇室妃嫔中除正室外,皆从家境清白的小官或平民家选取,妃嫔的册封和晋升也以资历论,与内宠子嗣无关,应当能清静些。”
祝晴故作惊讶:“原来你还是大官?”
赵得援哑然。
大理寺卿官及正三品,虽不是小官,但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大官。
不说别的,就说前些年的魏王妃,便是辅国公嫡女,家世显赫,出身名门望族,太子妃的身世,怎么也不该比魏王妃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