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有些无措地应了一声:“哦,好……”
之后也是同样,他不让她近身伺候,一直到房中烛火熄灭,他与她同枕而眠,都做到了克己守礼,并且神色没有明显波动,不似强忍着的模样。
难道他真的不准备碰她?她、她是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啦,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他怎么能这么轻松地……与她平淡如水地相处呢?
觅瑜百思不得其解。
她被他折腾了这么些时日,折腾到有时想起就心怯的地步,都无法完全做到心如止水,他怎么能这么平淡、这么镇定?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以往的那些夫妻情浓,莫非只有她一人当了真,而他只是……例行公事?!
这个念头一起,觅瑜就被吓了一跳,心里接二连三地冒出许多荒唐的想法,她止也止不住,等回过神,她已经不知不觉地侧过身,伸手攀上了他的肩。
盛瞻和轻轻拍拍她的手:“早些睡吧。”没有旖旎,没有暧昧,只有亲昵。
觅瑜讷讷应了一声。
她不是不喜欢这种亲昵安静的氛围,但……她就是觉得不习惯,和在沐浴时一样,感觉缺少了什么。
这感觉不甚强烈,却如一苇猫尾在她心中来回摇摆,使她难沉静气。
她咬唇半晌,终是忍不住凑近些许,傍上他的耳畔,羞红着脸庞,轻声道:“纱儿今晨已经服过药,于此一事无妨……瞻郎……可以……”
盛瞻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他侧过身,支颐看向她,漆黑的眼眸隐着微光,使人心神荡漾:“怎么,纱儿一日未曾亲近为夫,颇为想念?”
觅瑜的脸庞越发烧红,不用说,上面一定染满了云霞。
但在黑暗中,寝间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时,这些羞赧便成为了一簇火苗,促使着她点点头,鼓起勇气贴上他的唇,送去芳泽。
如擂的心跳声中,她好似听见了盛瞻和的一声轻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被他揽过肩,圈入怀里,像之前的数个夜晚一样,融化在他的疼爱之下。
一夜春风。
第20章
春风抚慰人心,可惜留不长久。
除却觅瑜服过药后的那一晚,之后几日,盛瞻和皆坐怀不乱,真正做到了与她同枕、同衾、和衣而眠。
觅瑜心中闷闷,偏又不好表现出来,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个轻浮女子,成日里想着这等……夫妻之事。
其实她在承欢时也非全然欣悦,有时会被他折腾得难受,发自内心地呜咽抽泣,想着再也不要同他好,可是……
唉!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磨人的事情呢?有时觉得不尽好,没有时仍然觉得不尽好。
幸而没过几日,便出了新婚燕尔,宫宴、见亲、会客等一桩桩事情砸下来,很快使觅瑜没了怀秋想春的心思。
得闲时四月已至,她因为成亲而浮躁的性子重新沉静下来,回归了原本的生活。
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白日里处理东宫事务,空闲时翻阅医书,晚间与盛瞻和聊会儿话,然后安寝睡下,不失为岁月静好。
左右她对他没有特别的爱重喜欢,让她为他生儿育女,她纵然不会哭天喊地地拒绝,也不会欢天喜地地接受,且他还有臆症在身,怎么说都得先治着他的病,夫妻之事缓缓就缓缓吧。
偶尔她也会犯嘀咕,想让女子怀孕需得行切实之事,但夫妻间的事体不仅有此一种,还有许多……咳,之前他不是没有对她做过,为何现下一齐止了?
她在一个气氛良好的夜晚里,大着胆子提出询问,得来盛瞻和的浅浅一吻,并一句微笑的回答:“我怕我开始了就忍不住,到时还是伤你的身子。”
让她脸红心跳,想起之前他与她行事时的模样,深深觉得他不碰她甚好。
不愧是东宫太子,克制力比她强得多,明明每次从头舒坦到尾的人都是他,她且要受一半折磨,他却能断得如此干脆利落,此等心性,干什么大事不成?
她也要向他学习,把心思放到正经事上,争取成为一代神医。
自此,觅瑜彻底收心,除却一应礼仪规矩要事,皆不遣人烦扰盛瞻和,他在文华阁里聆听讲学,她就在房里攻读医书,两厢皆宜。
于宫务料理方面,她也是从速从宜,因此获得了皇后的夸奖,称赞她把东宫管理得井井有条,不愧是赵大人与祝神医的女儿。
这晚,觅瑜照旧秉烛翻书,阅览药方,试图从中汲取灵感。
一时过去,她有些口干,端茶欲饮,发现里头的茶水已经见了底,遂吩咐侍女再去斟来。
有人取走茶盏,于片刻后端回。
她原本没当回事,眼角余光瞥见呈茶的手掌清俊修长、指节分明,才呆了一呆,抬起头来,发现对方竟是她的夫君。
“瞻郎。”她讶然一笑,唤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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