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虽为万里挑一的好男儿,但未必是个如意郎君。
她嫁进东宫后,要悉心侍奉太子,万万不能恃宠生娇,除非她已经确定,殿下的一颗心完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否则的话,她即使成了皇后,有了小太子傍身,也只能像当今皇后一样,以贤德为名,淑惠为衣。
至于怎样确定太子的心是否落在她的身上,祝晴道:“这一点娘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悟。好在太子殿下不嫌弃你迟钝,要不然娘还真不敢把你嫁给他。”
觅瑜听得一知半解,但不妨碍她理解前半段话,那就是她要时刻谨记君臣之道。
因此,尽管盛瞻和在婚后对她格外厚爱,夫妻情浓,她也没有忘了分寸,谈论正事时尤其如此。
一如此刻,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瞻郎为何不愿让他人知晓,东宫插手了此案?可是……有什么顾忌?”
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决定一旦势有不好,就立即改口,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出乎意料的,盛瞻和应得很干脆:“是。”
他抚上她的脸庞,轻轻将她的一缕垂发别至耳后,温言解释。
“这段时日,皇城内外流言蜚语不歇,若让他人知晓你去过正虚观,即使是和我一起去的,对你也还是不好,我不想让你卷入风波。”
觅瑜一呆,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这个。
“可是,”她清凌凌地看着他,一双眸子里尽是天真不知事的纯洁,“我没有事呀。”
看着这样的她,盛瞻和柔和了表情,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管你有没有出事,只要你去了,在有些人的眼里,你就不再清白。”
“可我是和瞻郎一起去的。”她道,“别人就算敢传我的谣言,也不敢传瞻郎的吧?”
他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不敢?我和十弟才出生就被传为不祥,六岁时十弟被定为救国之身,我被定为真命龙子。”
“其后,十弟差点身殒,我被立为太子。此间种种,无论是谣言抑或谶语,可有因为颠倒黑白而少传一分?”
他的话里透露出罕见的冷意,让觅瑜有些被惊吓到:“瞻郎……?”
盛瞻和舒缓眉眼,摩挲着她的脸庞,放柔了声音:“我此生最恨这等捕风捉影之事,流言蜚语固不足道,我也不希望你沾染半分。”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所以我让晏颐祥瞒下此事。纱儿不会怪罪我,移了你的仁义名号吧?”
觅瑜摇头,乖软回答:“怎么会?瞻郎如此为纱儿着想,我感到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
盛瞻和的眸底染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我倒是觉得对不起你。若晏颐祥如实禀报,定会让你在父皇和母后跟前大大露脸,得知你的神仙医术与慈悲仁心。”
“不像现在这般,你依旧在东宫里当着寂寂无名的太子妃。”
觅瑜微红了脸,轻道:“瞻郎折煞纱儿了,什么神仙医术、慈悲仁心,不过是尽己所能而已……换任何一名大夫来都能办到。”
盛瞻和笑容愈深:“非也,这世上只有我的纱儿这般妙手仁心,谁也及不上。”
她绯色愈甚,娇嗔:“殿下……”
盛瞻和用一个湿热的吻堵住了她的话。
一吻既罢,他没有立即离开,抵着她的唇,轻声笑着,询问她:“里里外外跑了几趟,好不容易破了案,却让他人领了功劳,纱儿可觉得委屈?”
觅瑜摇头,乖软道:“我原本就不是为了这些虚名才去查案的,只要能救下宋夫人,救下以后的许许多多女子,一切都值了。”
“再者,”她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也没出什么力,不过跟着瞻郎跑几趟,瞻郎才是破获这桩案子的关键。”
“若无瞻郎,我们不会想到想查正虚观,若无瞻郎,那孟家公子也不会被吓破胆,晏大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切多亏了瞻郎。”
盛瞻和唇角带笑,显然很享受她的主动。
他抱住她,让她坐进他的怀里:“那我倒要说,一切都亏了你。若没有纱儿,我们不会这么早发现观中猫腻,说不定——”
他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觅瑜哪里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当发现茶水和熏香中被下了药时,她只觉得愤怒,直到她与盛瞻和守在屏风之后,将孟姚飞欲行不轨的过程尽收眼底,她才生出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茶水有异,那日躺在榻上的人是否就会成为她?届时她会遭到什么?
想起那道大腹便便的身影,那张色.欲熏心的脸庞,觅瑜就感到一阵恶心作呕。
她忍不住收紧了搭在盛瞻和肩上的手:“瞻郎,我——”
“放心。”他打断她的话,像是知道她的后怕和不安,握住她的手,安抚,“就算你没有发现问题,我也不会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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