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瞻和看出她的失落,微笑着握住她的手,道:“纱儿不必妄自菲薄。你聪明善良,天真单纯,习得一身杏林医术,但凡有眼界的,都不会觉得你不好。”
“正如父皇和母后,岳父才进宫求父皇下旨,母后就立时想到了我,欲把你许配给我,父皇也很爽快地答应了。若你真的不好,父皇和母后怎会这么做?”
“那汝南郡王太妃看不上你,是她有眼无珠,目不识人,不是纱儿的错。”
觅瑜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她还是很受用,点点头,细微一笑。
“嗯,爹爹和娘亲也是这么说的。娘亲还说,我要感谢太妃,若不是她,我也不能嫁给瞻郎……这世间的阴差阳错,当真奇妙。”
盛瞻和却道:“且不一定。”
“什么?”她有些不解。
他含笑看着她,似若有所思,又似在打量她的容颜,片刻方道:“没什么,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用往心里去。”
觅瑜有些狐疑,他这似有深意的模样,可不像是随口一说。
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想来她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而且她也不在乎这些,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说随口,便是随口吧。
她乖巧一笑,作为应答。
娘亲总是说她的脑袋里缺根弦,机灵虽有,但不活跃,不喜欢多想,叫人有时欣赏她的淡然处之,有时又觉得她不争气。
可多想做什么呢?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就像师祖说的,人旨在进德、修业,其余悉由命走,不必去管。
而且她的夫君看起来很喜欢这份乖巧,眉眼间笑意愈甚,宠溺之情愈浓。
他抚上她的脸庞,道:“既然纱儿在成亲之前没有心仪之人,觉得嫁给谁都一样,又为何想要逃婚呢?”
这话一出,觅瑜的笑容登时僵了僵。
他今天怎么老是问她这些不好回答的问题?要不是他询问的神情比较温柔,含着笑意与宠爱,她都以为他是在刻意刁难她了。
“纱儿……纱儿也不知道……”她扭着帕子回答,“原本我没想过逃婚的,真的,从下圣旨到成亲前夜,我都没这么想过。”
“但——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好像被迷住了一样……”
“被迷住了?”盛瞻和眸色微凝。
她略带局促地点点头。
未免他以为她是在推卸责任,她加话解释:“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是……真的很奇怪,好像吹来一阵能迷人心智的风,让我的手脚不听使唤……”
“你被迷了心智?”
觅瑜很想点头,表示她是无辜的,但医者的尊严让她点不下去,因为她很清楚,那时的她并没有被什么东西迷住,纯粹是昏了头。
她咬着唇,艰难地否认:“没有……是我昏了头,才会这么做……”
盛瞻和静静听着,眼里划过一丝思量:“原来如此。”
他又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他在思考什么?和她有关吗?还是她不知道的事?
他好像有很多谜团,整个人被云雾笼罩,明明奇王时的他不是这样……是她当年还小,没有察觉,还是只有太子时的他才这般?
“瞻郎。”她伸手攀上他的胸膛,纤巧素手在他的玄衣衬托下愈显莹白,嫩如脂玉,“纱儿知道错了,瞻郎原谅纱儿,好不好?”
盛瞻和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在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觅瑜知道,他甚至在她的爹娘面前替她分说过,她原本也是安了心的,哪料想他今天又提了,她自然会再度感到不安。
她又不能指责他旧话重提,毕竟这事是她理亏,只能用低软的态度求他保证。
还好,他一如既往的仁德宽厚。
她抿出一个羞怯的笑:“能嫁给瞻郎为妻,是纱儿之幸。”
……
当日晚些时候,觅瑜翻阅医书,忽然发现案头多了一本书册,封页朴素,且无封名,以前从未见过,不由感到疑惑:“这书是哪里来的?”
青黛走近瞧了一眼,笑着回答:“这是太子妃从外头带回来的书。奴婢想着,许是什么重要的书,便特意把它放到了桌案上。”
她更加疑惑:“我带回来的?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
“就是昨日。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去正虚观上香,回来后就多了这本书,当时,它与太子妃的佩荷放在一处。”青黛道。
青黛与慕荷身为觅瑜的贴身侍女,在昨日自然也跟着去了道观,不过只在观外等候,不知观内发生了什么事,提起时便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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