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发烧了,在说胡话?”她上手探了探觅瑜的额头,询问。
显然,比起“太子顾虑妻子身体,不与妻子行房”一事,她更愿意相信这是她女儿的妄想。
毕竟,这真的太难以令人置信了。
觅瑜如何不知娘亲的心思?她当初也不敢相信,盛瞻和竟会对她这般好,替她着想,为此生出诸多感动,甚至想不再服药,给他生儿育女。
现下,面对娘亲与她彼时如出一辙的反应,她既有害羞,也有甜蜜,细声辩解:“女儿没有说胡话,就是……事实……”
祝晴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你……不愧是我的女儿。”
觅瑜红了脸,不觉得这是一句夸奖:“女儿也预想不到太子殿下会这般、这般仁德……但——后来——”
她顿了顿,没好意思说是她自己没忍住,想与盛瞻和同房,享受夫妻之乐。
她本想假称,他们此后再没有行过夫妻之事,直到她重新服药,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是整件事最关键的地方。
可让她对自己娘亲说出这种事,哪怕她的娘亲是大夫,听过许多患者陈述隐私,她此刻是病人,不该有多余的情绪,她的脸上也还是烧得慌。
她含含糊糊地道:“总之,自那之后,但凡殿下与女儿同房,皆、不曾……”
祝晴追问:“不曾什么?”
觅瑜忸怩着,把声音降到最低,说了几个字。
听完之后,祝晴有一会儿没出声。
觅瑜也不出声,羞红着脸庞,盯着锦衾上描金姹紫的芙蓉花瞧。
祝晴终于开口:“你……真是,手腕精妙。”
觅瑜的脸庞红得厉害,发烫着双颊,小声讷讷:“女儿没有使手腕,是殿下自己要这么做的,殿下贴心仁德,为女儿着想……”
回答完之后,她又勉强维持着镇定,把话拉回正题:“所以,女儿才会奇怪,为什么会有孕……毕竟殿下不曾……”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祝晴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重回大夫的身份,一本正经地询问:“你确定一次也没有过?”
觅瑜点点头,仍旧不敢直视娘亲。
“当真?会不会是你们有过,但被忽视了?毕竟这种事很难把控得当。”
“殿下一向克己慎行,小心注意,不曾有过失控的时候……”
“你确定?”
“女儿确定……”
祝晴皱起眉头。
“那就奇怪了。”她思忖着道,“阴阳结合方能有孕,你二人既没有行到最后,按理来说,你就算不服药,也不会怀孕,更不要说你还一直在服。”
“这也正是女儿想不明白之处。”觅瑜道,求解的渴望压下了羞耻感,促使着她抬起眸,看向母亲,“娘,为什么女儿会怀孕?还怀得这般无知无觉?”
祝晴深深皱眉,摇着头,道:“我想不通。这太奇怪了……”
觅瑜有一个猜想:“假使女儿在断药期间怀了孕,之后又服药了,会使女儿的脉象变得异常,把不出有孕吗?”
“月初,女儿信期至时,曾因腹痛难忍而请娘亲前来诊治。女儿记得,娘亲那时特意问过女儿,有没有在服药,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第59章
祝晴回忆道:“那个时候, 你的脉象的确略有平滑,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让娘都怀疑是不是错觉。”
觅瑜心中一沉, 先前的那股发冷发麻感又回来了。
她怔怔抚上腹部, 艰难开口:“……所以, 娘亲那时确实诊出了异常,但因为得知女儿一直在服药,就没有往有孕这方面想?”
祝晴哪里看不出她在自责?当下否认道:“不是。女子有孕的脉象与寻常区别很大,娘行医这么多年, 什么样的脉象没见过?”
“假使你当真有孕,娘岂会看不出来?就算你告诉娘说,你一天服用三瓶药, 娘也不会掉以轻心。”
觅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可女儿就是有孕了……”
“所以你这孕事来得古怪。”祝晴道, 神情严肃而又强调, 仿佛要让她确信这个事实。
这也的确是事实,但觅瑜就是不明白。
“娘, ”她求助地看向母亲,“为什么女儿的孕事会这般古怪?无论是娘亲、太医还是女儿自己,都没有发现?娘亲行医多年,可曾遇见过类似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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