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唤她:“纱儿?”
“哦。”她回过神,压下心底的不安,道, “母后、母后怎么会以为……以为你是兄长呢?”
“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吧。”他低声道。
“虽然我和兄长都是母后的孩子, 但兄长自幼陪伴在母后的身边, 与母后相依为命,母后对他的感情自然比较深厚。”
“母后不舍兄长离去,不愿接受这一事实,在情理之中。”
他说着, 看向她,询问:“你觉得,母后这样的症状……算是臆症吗?”
“这……不能武断地下定论。”觅瑜迟疑道, “如果母后只是偶尔精神恍惚, 以为你是兄长, 那么,就算她真的产生了臆想, 也……不太好办。”
“不是说母后的病无药可治。”她补充道,避免他生出误会,“而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母后患的是心病, 寻常法子难以起效,需得对症而医。”
“也许, 你可以和母后谈一谈?”她给出建议, “我觉得,母后是个……清醒、有大智慧的人, 不会沉湎于悲痛之中。”
“或许,她只是太痛苦了, 又因为身处后宫,无法表露真实的情绪,一直压抑自己,才会导致精神恍惚……你多和她聊聊,能让她感觉好受许多。”
“好。”盛隆和应声,“我会和母后谈谈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微微敛眸:“其实,我有时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是兄长活了下来,情况会变得如何,会不会与现在大不一样。”
“兄长自小在宫中长大,得母后悉心教导,聪慧机敏,智勇双全,如果是他活下来,说不定早已大仇得报——”
觅瑜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夫君。”她柔声唤他,“往事已矣,你莫要再想,更莫要看轻自己,兄长优秀,你也一样优秀。”
盛隆和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笑回应:“这是因为你喜欢我,在你眼里,我自然什么都好。”
她摇摇头,认真道:“不仅是我这么认为,爹爹也这么认为。”
“我曾听爹爹提过,当今太子少而灵鉴,德泽远洽,堪为命世之才。”
“爹爹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刚直不阿,不会因为谁的身份尊贵,便说谁的好话。如果你做得不好,爹爹岂会有这番评价?”
盛隆和微微笑了:“也不尽然。这话是父皇在某一年的宫宴上说的,岳父许是听过之后记在心里,闲谈时随口一提罢了。”
觅瑜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不正代表你优秀吗?连父皇都这么称赞,其他人只会觉得夫君更加厉害。”
盛隆和笑意愈深。
“多谢你,纱儿。”他抚上她的脸颊,轻触她的眉眼,“这些年,我虽然有母后从旁襄助,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独自一人,看不见来路,亦望不见归途。”
“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看到了曙光,我很感激能与你相遇,也很感激你回应了我的感情,没有因为被迫嫁给我而心生怨愤。”
他凝视着她,深邃的目光似一泓清泉,溢着涓涓柔情。
觅瑜脉脉与他对视,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浸润了,化成一池春水。
她漾出一抹娇赧的微笑,轻声回应:“没有被迫,纱儿是情愿嫁给夫君的,从来没有觉得勉强过……”
“自然。”盛隆和挑眉,“早在清白观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你会时不时瞧着我发呆,偶尔还会脸红,很明显对我芳心暗许。”
“可惜你一点也不开窍,面对我的明示暗示总是懵懵懂懂,不解其意,直到成亲后才察觉自己喜欢我,真是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轻捏她的脸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装傻,故意气我,想看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我没装傻……”觅瑜细声细气地给自己辩解,“我倒想看你无能为力的模样,可你有吗?明明一直游刃有余,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
“是吗?那我们要不要来算算账?看看是你气我的时候多,还是我气你的时候多?”
“算就算,纱儿都这么听话了,夫君还觉得不满,我才要叫屈呢——呀!你、你别呵我痒——”
带着笑意的惊呼在床帐中响起,觅瑜左右转动着身子,躲闪盛隆和的进攻。
然而,她的面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隐隐徘徊着不安。
当年废后掌权,在后宫只手遮天,戕害了不少嫔妃皇嗣,皇后能保下两个孩子的性命,并且懂得取舍,愿意用分离换取平安,可见其才智心性。
这样坚韧的一个女子,会因为痛失爱子而精神恍惚吗?若说在刺激之下骤然发疯,倒有可能,但是……在常年的清醒中偶尔失常,就很奇怪了……
除非……
觅瑜轻咬下唇。
盛隆和笑着凑近,含住她的唇瓣,或轻或重地亲吻,将她融化在炙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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