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经所历皆是真……未经未历俱是假……
她在心中默默念着,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不明白。
“这是……何意?”她喃喃着,困惑询问。
盛隆和微微一笑,道:“用高守文的话来说,就是纵在幻梦中,也愿意做惜花人,怜取眼前光景。”
“用我的话来说,就是世事幻梦也无妨,只要你我皆是梦中人,幻梦便是真,不必计较梦境外的一切。”
“纱儿,”他充满深情地注视着她,用允诺的口吻,温柔絮语,“我会永远陪伴着你,幻梦也好,真实也罢,我都在你左右。”
“所以,不要感到害怕,不要陷入绝望,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觅瑜的眼前涌起一层水雾。
她眨眨眼,压下泪意,漾出微笑,抚上他的脸庞,仔细描摹,将他的模样更清晰地记在心中。
“夫君。”她轻柔唤他。
他温柔应声:“我在。”
“隆哥哥。”
“我在。”
“瞻郎。”
“我一直都在。”
……
太乙宫的生活,比觅瑜想象中要自在许多。
既不用向长辈请安,也不用处理繁杂宫务,清晨醒来,能够恣意与枕边人温存,夜间就寝,亦无需担心折腾得太久,误了时辰。
虽然因为身份的缘故,她不便擅自走动,但盛隆和不像在东宫时那样忙碌,可以常常陪着她,光是这一点,她已经心满意足。
当然,不是说他没有事情做,他虽在明面上卸下了太子的身份,成为了逍遥王爷,但私底下,他的部署从未间断,有次甚至在半夜收到了一封急信。
“发生了何事?”觅瑜坐在榻上,看着他展信而阅,颇为不安地询问。
盛隆和敛目,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将信纸移到烛火上烧了,平静道:“不是什么大事,是冀州那边的来信。”
他坐回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道:“过几日,我可能要离开一趟。”
她一呆,询问:“夫君要去冀州吗?”
他摇摇头:“不,我要去洛邑。”
觅瑜又是一呆,洛邑与冀州相距甚远,她想不出二者间的联系,困惑道:“夫君去洛邑做什么?”
“有些事需要处理。”他简略地回答,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
觅瑜也没有追问,她相信,如果她问了,他会告诉她的,但她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就算他说了,她也听不懂,还要麻烦他细细解释,不如不问。
她更关心他要去多久,又在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很久,最多五六日,顺利的话,三天内就能回来。”盛隆和道。
“夫君一个人去吗?”
“随行的护卫肯定有,但要说处理事宜,的确只有我一人。”
“这件事麻烦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关切地询问。
盛隆和轻笑:“就算有危险,我也不会告诉你,是不是?不过你放心,这次的事情虽然着急了一点,但是一桩好事,有利无弊,没有什么危险。”
觅瑜不能放心,什么好事会在夜半送来急信?不过她也清楚,他说的是事实,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不会告诉她的,她只能相信他的话,让自己放心。
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纱儿可以跟着夫君一起去吗?”
“不可以。”他温和地拒绝,“此番前去,需要快马加鞭,夜行晓宿,不为人所知,你跟着我,身子会承受不住的。”
觅瑜亦有自知之明,如果她非要跟着去,只会拖累他,给他增添麻烦,遂没有坚持,乖巧地点了点头,道:“纱儿知道了,我会在这里等夫君回来的。”
盛隆和看起来却似乎有别的想法。
“夫君?”她有些疑惑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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