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微表示疑惑:“怎么获得?如果是垂髫幼童,那还好说,道观基本不会询问来历,可他已经年过四旬……”
盛隆和道:“这点弟子没有在意,师父若是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
“总之,他的打算就是如此。自从两年前,弟子安然无恙地回到太乙宫后,他就一直蛰伏着,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惜天不遂人愿,师父忽然询问书籍的下落,让他猝不及防,匆忙间只想出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法子——”
“等等,”陈至微打断他的话,拧起眉,不解地思索,“为什么为师询问书籍的下落,会让他猝不及防?为师——为师也没有做什么呀?”
原因有些复杂。
金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炼出来的,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方法有上百种,每一种都步骤复杂不说,走的道也大相径庭,让人看了眼花缭乱,不知如何选择。
守明道人尝试多年,修改无数方子,终于得出了一种较为靠谱的炼金之法。
他为此多次出入藏书楼,翻阅古籍,每一次都打着不同的旗号,或是查看经典,或是编整书目,或是视察楼阁,都没有引起他人怀疑。
但去的次数多了,终究会招来询问。
某一日,紫霄真人随口询问他,近日里为何多次前往藏书楼,可是在修行中遇到了什么瓶颈,说出来,他的师兄弟说不定能帮忙解惑。
当时,师徒众人正在说六国史,谈论明冥老人是否为天尊化身,他便胡诌了一个借口,道最近对六国的历史感兴趣,去藏书楼是为了找寻相关书籍阅读。
恰逢通达道人在场,闻言笑呵呵接了一句,他那里有弟子送的一套《六国》,守明道人若是感兴趣,不妨拿去看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守明道人前几日才被盛隆和撞破秘密,正处于惊慌不定之中,听闻通达道人此言,只觉得对方是发现了什么,在暗示、敲打他。
他顺着通达道人的话,借走了《六国》,放在书房里,没有看,杀心却由此而起,遂用计将盛隆和引出太乙宫,欲除之而后快。
但是他失败了,盛隆和平安回了宫,紫霄真人得知奇王遇袭,大感震动不安,亲自领着人搜宫,誓要捉拿到凶手。
他在仓皇间推出了一名替罪羊,便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不敢再招惹奇王,藏书楼也不再去,甚至连炼金都中断了许久。
虽然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奇王都没有什么动作,让他忍不住怀疑,当初是不是他想多了,其实奇王根本没有发现他的秘密,是他在自己吓唬自己。
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在暗中盘算,思考着如何拔除隐患。
两年过去,某一日,通达道人忽然找上门来,询问他当年借书一事。
这一举动敲响了他心中的警铃,过了这么久,他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怎么通达道人还记得,并且专程来质问他?
会是巧合吗?不,两年前的那次或许是,但两年后的这次绝对不是!
一定是奇王!奇王想明白了他的秘密,所以派通达道人来试探他!
他不能坐以待毙,哪怕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也要行动起来,先下手为强!
“……就这样,他假称把书放在藏书楼里,引师父前去。”盛隆和叙述完了前因后果。
陈至微听得有些发愣:“这些……都是你查出来的?”
他道:“一部分是查出来的,一部分是问出来的。”
“这——确定吗?”陈至微有些疑惑地歪了歪眉,“你不是说,他想要对付的人是你吗?引为师去藏书楼有什么用?”
“还是说,他有什么法子,能确保为师会带着你一起去?”
“没有。”盛隆和道,“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法子,难免会有所缺漏,但他做好了相应的两手准备。”
“如果只有师父一人前往藏书楼,便对师父下毒,以此来牵制弟子;如果弟子和师父一起去了,便火烧藏书楼,让我们师徒二人葬身火海。”
虽然盛隆和已经在之前说过,但再次听闻类似的句子,陈至微还是露出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当真……?”
觅瑜也是一阵后怕,想不到守明道人这般心狠:“幸好老天开眼,下了这么一场大雨,让他的阴谋诡计泡了汤,要不然——”
“要不然,太乙宫就会失去一栋藏书楼了。”盛隆和笑着接过她的话。
她一怔,对上他的目光:“夫君?”
他含笑与她对视:“为了确保我们被困在楼里,他特地将书的地点说在了四层,这是医书能放的最高层数,再往上的楼层都落了锁,只有真人能打开。”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四层虽然高了些,但不是无路可走,火势起来又需要一段时间,我完全可以让暗卫在外头接应,一个个把你们带下去。”
“所以就算起火了也不用怕,”他扣住她的十指,“我会保护你的。”
觅瑜动容轻唤:“夫君……”
通达道人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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