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晶莹的雪块从枝头落下。
觅瑜滑落一串泪珠。
她娇弱无力地推抵着,试图躲避身上人的追逐,哽咽道:“够了,够了……剩下的,等晚上再……”
“明日要前往清白观,所以在今天晚上,我不会闹你,会让你好好休息。”盛隆和在她耳畔笑道,温热的吐息伴随着他动人的声线,一同飘进她的心里。
“至于现在,纱儿便好生允了这一回吧。毕竟清白观不比太乙宫,在太乙宫中能做的事,在清白观,就算我想要尝试,纱儿也不会同意的,是不是?”
觅瑜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回答,一时又羞又气,不明白他怎么能考虑得如此周详,连这种事情都——他成日里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绝望,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既然说出这些话,就代表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下午,她怕是下不了榻了。
可她仍旧抱有一线期望,憋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用哀求的神色望着他:“夫君……”
盛隆和噙着笑,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拉过锦被,完全盖住他们两人。
融融春风吹化雪水,花枝颤抖得越发厉害。
一声低低的闷哼过后,是两声悠然的轻笑:“纱儿总是在这种时候心狠,等哪日我剪了你的指甲,看你还能如何?”
“有时我真的很好奇,你是真心想要停下,还是欲拒还迎……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晓,我最喜欢看你含泪卖乖的模样吗?”
“好纱儿,好纱儿,莫恼——”
下半晌,春雪终于平息。
觅瑜心中有气,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盛隆和。
身后人丝毫不怵,畅怀地笑着,伸手揽住她,作势要给她捏肩,被她轻嗔着拒绝:“别闹了……我现在乏得很……”
“那我抱你下去沐浴?”他贴在她的耳边询问。
她仍是拒绝:“不要……让我休息会儿……”
“好。”他含笑答应,在这种时候,他总是很好说话,大抵是因为已经从她身上得到了满足,“那你是想同我聊聊天,还是睡上一觉?”
觅瑜阖着双眸,平缓地呼吸,没有回应,一半原因是她真的累了,不想费力气说话,另外一半则是她不想搭理他,有心想晾上他一回。
盛隆和也不恼,就这么抱着她,与她一块沉入静谧的氛围里。
神思缱绻间,觅瑜不期然想起一桩细节,遂没了睡意,睁开眼,在他的怀里转过身,看向他,询问。
“先前在师父那里,听闻你说忘了怎么编织蚂蚱时,师父为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似你忘记了这件事很正常?”
“回答时也支支吾吾的,令人不解其意……夫君知晓其中的原因吗?”
他反问:“这样不正常吗?谁能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
“记不清很正常,但师父对此的反应很奇怪,是在一开始觉得不正常,后来想起了什么,才觉得正常……”她努力解释,“夫君能明白纱儿的意思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盛隆和轻笑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只能加以猜测。”
“大概,师父和母后一样,偶尔会神思恍惚,觉得我并非是我,而是兄长,所以才会不记得当年的事情。”
第171章
觅瑜一愣:“……什么?”
其实她听清楚了他的话, 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而盛隆和不知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是单纯应她的要求, 重复了一遍:“我说, 师父大约以为我是兄长, 才会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
觅瑜又愣了一会儿。
“这,怎么会?”她怔怔道,“师父又不是母后,如何会分不清你与兄长?”
“再说, 这也不符合逻辑……如果你当真是兄长,应该一切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才对,比如火烧师父的手稿, 而不是独独忘了怎样编织蚂蚱……”
盛隆和轻笑着回应:“是啊, 是不符合逻辑, 但也不是说不通。”
“也许,在师父看来, 我当年与母后他们互通书信时,曾经把这些事情写下来,所以兄长能大体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不确定其中的细节。”
“也许, 是因为师父小心眼,斤斤计较, 每年都要拉着我一顿念叨, 痛斥我当年的混账举动,所以弄得我不知道也知道了。”
觅瑜呆呆地看着他:“会是这样吗?”
“你问的是什么?是师父的想法, 还是我的想法?”他与她对视,“如果你问的是师父, 那么答案是可能如此,如果你问的是我,那么答案是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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