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比她先醒,正靠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
见她发呆,他本是微笑地看着,以为她不过是醒来后的朦胧,时间一长,才有些疑惑地呼唤:“纱儿?怎么了?”
觅瑜缓缓蹙起黛眉,清凌凌的目光流转,看向他,茫然道:“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好像做梦?”他重复了一遍,略感奇特地笑道,“这是什么说法?”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没做……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做……”她瓮声瓮气地回答。
“那便不要再想,不过是一个梦,忘了就忘了。”盛隆和温柔道,“许是你昨日太累,这才一觉到天明,今日不用进宫请安,你可以再睡会儿。”
觅瑜也的确觉得有些困倦,听话地闭上双眼,喃喃询问:“夫君今日没有差事吗?”
温和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没有,御笔都能休息一天,我总不能每日里忙得团团转,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府里陪着你。”
“只有一天?”她软糯道。
“接下去的三天都是你的。”身旁人含笑回答。
她亦在唇畔绽开一朵花:“那夫君愿意陪纱儿出门吗?”
“自然。你想回娘家拜年?”
“嗯。昨日朝贺时虽然见着了娘亲,母后也留了我们在长春殿说话,但到底不及家中自在,许多话都不能说……”
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脸庞上流连,举止温柔而轻缓。
“好,等你起了,我们就去岳父府上拜年,正好蹭一顿午膳……”
在身旁人的爱抚中,觅瑜被温暖包裹,整个人感觉安心无比,再度回归了睡眠的怀抱。
也许是天意如此吧,倘若她清楚记得昨晚的梦,不管是有祖师的,还是没有祖师的,她都只会感到一时的轻松,然后陷入更长久的纠结。
不如像现在这般,迷迷糊糊,只随心意。
一直以来,她为之感到欢喜,并珍惜的,不就是他的真心吗?
只要他在这里,陪伴着她,一切就不是问题……
年节在温暖与柔情中过去。
上元过后,奇王离去,太子归来。
盛隆和对此没有什么一惊一乍的表演,只是选了一个寻常的夜晚入睡,再醒来,他就成为了太子。
觅瑜好奇地询问:“太子醒来后,不会疑惑为何自己会身在奇王府吗?”
“不会。”他回答,“孤前来奇王府,是为了看望难得回京的十弟,至于他现下去哪了,则是连夜离开长安,上了太乙宫清修。”
“可是,如果奇王连夜离开长安,太子又怎会留宿王府呢?”她不解道。
他微微一笑:“因为太子身患臆症,在细节方面说不通很正常。”
“原来如此。”她明白了。
她举一反三道:“所以,夫君往年以太子的身份回宫,也是认为自己是去太乙宫看望奇王?而奇王在山上不见踪影,也可以解释为在闭关清修?”
盛隆和颔首,一派孺子可教地夸奖:“纱儿聪慧。”
觅瑜欢喜微笑,与他双手交握:“夫君又这样吹捧纱儿了……”
太子既归,开年后的大戏也拉开了序幕。
第196章
建元二十七年春的朝堂, 乱了很是一阵。
先是有内侍揭发锦衣卫指挥使私造兵器,意图谋反,圣上大怒, 将其押送至都察院审讯, 查明属实之后, 论罪抄家处斩,原北镇抚使接任指挥使一职。
接着,又有臣子联名上奏,弹劾文渊阁大学士贪赃枉法, 卖官鬻职,一时朝野震动。
“文渊阁大学士?”觅瑜觉得这个官名有些耳熟,“可是去岁孟家……?”
“就是孟知仁曾经任过的职。”盛隆和肯定了她的疑问, “他下台后, 父皇提拔了礼部尚书顾绪元入殿阁, 成为了现任文渊阁大学士。”
“不过,”他笑了一笑,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位顾大学士也快要步前人的后尘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罪名都是真的?”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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