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嘀咕,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带她来过这里,她且不会擅自妄为,没看见门口的宫侍都不拦着她吗?说明他一定有过相关的吩咐……
阁中,檀香袅袅,幽幽静谧。
透过错落有致的窗格,能够看见一道英隽的身影席地而坐,面前的桌案上堆放着整齐的书卷与奏折。
觅瑜放轻脚步,转过隔断,悄然走近。
距离还有几步时,盛隆和撑着额头,明朗微笑起来。
“好清雅的香气。”他道,“不知是哪位仙子下凡,前来与小生一会?”
犹如一片花瓣飘落水面,荡开心动的涟漪,觅瑜不再维持着端庄矜雅,抿嘴笑着,快步上前,扑进他的怀里。
盛隆和把她抱了个满怀,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轻笑:“不是说,往后再也不来这儿了吗,我若敢拉着你,便同我生恼,怎么今日却一个人过来了?”
她不认输,娇声道:“纱儿只说,不同夫君过来,可没说不自己过来。”
“好,纱儿一人过来。”他充满宠溺地答话,笑着在她鬓边留下一吻,“那你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是怀恋当日情景,想与我重温旧梦,还是——?”
觅瑜面色微红,埋首在他的胸前,轻嗔:“呸,谁要同你重温旧梦,在文华阁里胡闹,也不知羞。”
盛隆和好整以暇道:“那是谁现在抱着我,不肯撒手?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东宫重地之所,该发生的事情,该有的举动吗?”
这是他当初缠着她胡闹时,她推拒的说辞,此刻被他一字不漏地反问回来,霎时让她娇颊生晕,直想从他怀里退出去。
他抱紧了,没有让她离开,含笑道:“纱儿莫恼,我投降。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来这里找我,连片刻也等不得。”
说完,他不等她回话,又道:“让我猜猜,你可是遇上了许博杰,知道今日的讲学已经结束?不然你不会贸然过来这里。”
“而许博杰能同你聊的,只有他家里的私事——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女儿要和高守文成亲了,请你过去观礼,你也答应了?”
“然后你才想起,我不允许你出门,便上赶着来这里找我?”
一番话听得觅瑜瞠目结舌,半晌,才怔怔道:“夫君英明……”
盛隆和湛湛笑开:“不是我英明,是你的心思太好猜了。”
他稍稍松开手,让她能够在他怀里坐直,摸上她的脸颊,轻轻拍了拍,道:“放心,三月底时,事情已经结束了,可以出门,再不济,也有我陪着你。”
听见他的回答,觅瑜升起一阵欢喜,不仅为她能出门观礼,也为他透露出的口风:“事情要结束了吗?”
他点点头:“顾绪元的案子已经判了,抄家流放。父皇上午才跟我商量,提拔谁担任礼部尚书,空出来的文渊阁大学士之位,又要不要再补上。”
觅瑜恍然,难怪他今日一早就进宫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她顺着这一话题,联想到皇后的身上:“案子结了,父皇的病是不是就好了?母后那边的侍疾……”
盛隆和淡淡道:“父皇的病情,我在之前和你说过,如今瞧着虽是好了一点,可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
“比如刚才,”他示意她看向桌案上的信封,“我就收到琼州密报,李燕吉反了。”
觅瑜一惊:“他起兵了?”
“不错。”
除去副将之后,琼州都指挥使是否会反,是盛隆和准备验证的第一个猜想。
而现在,李燕吉反了,这一结果不算出人预料,但觅瑜仍是感到些许失落,因为表示邪书不足为信的证据,由此少了一个。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还有第二个猜想,第二份准备。
“夫君安排好人手了吗?”她打起精神,询问。
盛隆和关切地注视着她,似在端详她心情如何,若是不好,便立即安抚。
从他的反应来看,她应当表现不错,稳住了,因为他微微颔首,接下话道:“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一出琼州地界,就会有弓箭手设伏,引他上钩。”
“此外,早在他的副将出事那会儿,他的参谋就察觉了不对,向我投诚,或者说,向我的人投诚,因为对方不知道在背后掌控一切的是我。”
“如今,李燕吉起兵,他的参谋也得了信,会引导他走合适的路。”
盛隆和敲了敲桌案上的信封:“这是加急的密报,李燕吉才一动身,便送了过来,正式的消息,大概要等七八日才能到父皇的手里。”
他微微一笑:“时间正好,在万寿节之后,让父皇能高高兴兴过一次寿。”
万寿节?
觅瑜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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