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从外面走进,免了宫侍的礼,示意她们退下,行至她的身边,含笑凝睇了她一会儿,出声询问:“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连我来了都没发现。”
觅瑜一惊,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无措道:“我、纱儿……”
盛隆和没有在意她的失态,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扫了一眼她拿着的药方,笑道:“这上面的字迹,好似有点眼熟?”
“是……”她喃喃道,“这是去岁夏日,瞻郎写给纱儿的……”
当时,他在书房里写文章,她在一旁陪伴。
她瞧他字写得好,便玩笑道,她为了给他研墨,磨得手腕都酸了,提不动笔,要他赔罪,替她写一张方子。
而他也果真答应了,在写完文章之后,另起了一页纸,一边听她报着各色药材和剂量,一边下笔,间或询问她取材的用意。
这是她临时想出来的药方,说不上有多好,但因为写的人是他,便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一直仔细保存到今日。
盛隆和显然也没有忘记这件事,含笑应道:“嗯,我记得,当时纱儿见我字写得好,便央着我写了一份,怎么今日忽然翻出它了?可是想让我再写一份?”
觅瑜摇摇头,小声道:“就是想起来,便看看……”
“瞻郎。”她忽然唤他。
盛隆和笑着应声:“嗯?”
她睁着清丽的眸子,瞧着他看。
他英俊的脸庞,深邃的眉眼,昭朗的笑容。
她看着看着,渐渐生出感慨。
他的眉眼属于盛瞻和,笑容属于盛隆和,二者有着鲜明的差异,出现在同一张脸庞上,却似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
也许,这就是通达道人所说的真相吧,同时印证了皇后之言……
觅瑜在心里想着。
盛隆和噙着笑询问:“纱儿看得这般认真,可是又想给我摸骨了?”
她一愣,回想起往事,有些明白过来,他大约是见她神思不属,还唤他为瞻郎,担心她又着了什么迷,才用一副轻松的口吻,探究她的目的。
她登时感到一阵贴心,柔柔笑道:“纱儿不想做什么,就是看看夫君,夫君生得这样好看,纱儿光是看着,便会觉得心情好。”
“好,你看吧。”他扬起唇角,“不管看多久都行。”
觅瑜莞尔。
“夫君,有一件事,纱儿要同你商量。”她道,“再有一个多月,便是你的生辰,母后想让我去一趟清白观,给你祈福。”
盛隆和听了,有些惊讶:“往年我的生辰祈福,母后不都是交给太乙宫吗?且是派人过去,今年怎么让你去清白观?”
她道:“往年纱儿还没有嫁给夫君,自然不同,至于去年,母后说,是因为我们才新婚不久,不宜分别,便仍是遵循旧例。”
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最终道了一声罢了:“既是母后的要求,我们应了就是,也算是尽一回孝心。”
“过两日,我抽空陪你去一趟,顺道把观里的藏书还回去,免得你师叔当真把我赶出来。”
觅瑜有些心虚地笑了笑,道:“能够得回藏书,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清白观,纱儿一个人去就好,不劳烦夫君。”
盛隆和笑道:“不麻烦,我最近没什么事,清闲得很,纱儿不必担心。”
“不……”她回答得越发小声,“还是纱儿一个人去吧……夫君若不放心,可以多派些人手,但……总之,我一个人就行,夫君……不用跟着。”
盛隆和缓缓隐了笑。
他定神看了她一眼。
觅瑜垂着眸,不敢与他对视。
他询问道:“你一个人去?”
她小声回应:“嗯……”
他继续询问:“我不用跟着?”
她继续小声回应:“是……”
盛隆和盯着她看,微微笑了一下。
“这是谁的主意?”他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的?还是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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