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无需客气。”
与他，林晚意可没有什么要紧话说。
只不过看到不远处荣康郡主那死死瞪住她的眼睛时，便觉得刻意留了下来气气她也是好事。
“不知相爷留本宫在此，是想说些什么？”
林相爷入朝为官几十年，自然也知道她这是疏远自己的表现。
但他却不在乎。
毕竟以他从前对大房众人的态度，他也不觉得林晚意会被他三两句话就给感动回来。
只不过为着林家的前程计，所以才善意的提醒道。
“娘娘如今是皇上的眼前红人，自然想着要为家中尽心，为族人尽力，但须知太过出挑可不什么好事，小心遭人眼红，惹得一家子遭人嫉恨才麻烦。”
林相爷倒是没有和林晚意虚与委蛇。
上来就直接说话。
而他口中的为家中尽心，为族人尽力，自然说的也不是林家，而是董家和大房。
这一点，二人都心知肚明的很。
不过这一次，林晚意看向林相爷的时候，瞧出来了他眼神中比刚刚多了几分坦诚。
因为这话便是林相爷不说，林晚意心中也有谱的很。
进宫这么久都韬光养晦，怕的就是这个。
但如今皇帝的宠爱明目张胆，她要做的便不是担惊受怕，而是迎面直上了。
“多谢相爷提醒，此事本宫心中有数了，天家恩德，便是不落在董家头上也会落在旁人头上，那么如果是这般，那本宫还是宁愿落在董家头上，毕竟人心皆有偏颇，都是会为自己所在意之人而倾注，不是吗？”
此话一语双关，林晚意所指是何，林相爷明白的很。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偏颇西跨院究竟是因为喜欢荣康郡主和林二爷还是贪恋权势，这大约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于林晚意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了。
她要护的，只不过是大房之人还有董家罢了。
林相爷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过后，淡定地说道。
“既如此，那老臣便祝娘娘得偿所愿吧。”
“承相爷吉言。”
祖孙二人客套的，仿佛是刚认识没多久一样。
而后便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回家的路上，荣康郡主实在是没忍住，便对着林相爷开口问道。
“相爷这是何意？同样是孙女，你与意丫头说了多少话，可却未曾见你理过贵妃娘娘！难不成就因为她如今不得皇上宠爱，所以就刻意疏远至此吗？”
对于林贵妃，她虽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嫡亲孙女，所以该维护的还是得维护。
林相爷闭眼调息，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说了一句。
“有你，有湛王府为贵妃娘娘盘算，也不差老夫这几句话了。”
“相爷说的哪里话？我们为贵妃娘娘盘算了什么？若真是盘算了，怎的不见皇上对贵妃恩爱如从前呢，反而是这意丫头进宫以后，抢了贵妃娘娘不少风头，如今瞧着，都是爬到贵妃娘娘头上去了。”
大约面对的是自己亲近之人，所以荣康郡主的话格外的多些。
可惜，她说多错多。
陪在林相爷身边几十年了，她都没有看透一个道理。
对于林相爷来说，有用才是唯一的护身符，否则便是亲儿亲女也是可舍弃的。
听到荣康郡主的话，林相爷才睁眼瞧了瞧。
眼中泛着淡淡的嘲讽。
“你与湛王盘算什么，老夫心中明白，想必皇上心中也明白，几十年的夫妻，老夫奉劝你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省得到时候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果，怕你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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