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窈在心底摇头,再想想看傅嘉泽的眼,觉得对方的眼生得有些像是自己的,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觉得可亲。
简云窈又想要多看一眼,对傅嘉泽抬头:“不必低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这一次不再是惊鸿一瞥,而是认真地观察,简云窈发现了他垂在身前的手腕上有擦伤,手背上也有血痕。
她的眉心皱起,面色沉了下来。
这让傅斌有些紧张,不知道外甥有什么不对,就连成德帝也在奇怪皇后这般的神色变化。
他的这位皇后可以说是处事不惊,可是发现了傅嘉泽的不妥之处?
于是,成德帝清了清嗓子说道:“皇后所见这位傅嘉泽有什么不妥?”
三皇子心中一喜,本是低着头,此时目光灼灼看着皇后。
而傅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倘若是皇后当真说有不妥,只怕外甥当场就会有事。
简云窈看着傅嘉泽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读书人的手最是金贵,为何会这般?”
成德帝看着傅嘉泽手腕上的擦伤,笑着说道:“皇后素来心细,这伤应该是当时北城指挥司的人弄出来的。不过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皇后不赞同地说道:“现在只是擦伤也就罢了,倘若是弄折了,岂不是麻烦?下次还须得仔细一些,傅公公你手下的人也应当是如此,对待读书人再谨慎些。”
傅斌连忙说道:“奴才听旨。”
成德帝看了看傅斌,又看了看傅嘉泽说道:“不是说傅公子是你姐姐捡的吗?朕仔细看着,五官与你有些相似,若是不知道与你并无血缘干系,还以为是嫡亲一家人。”
傅斌回道:“当年奴才姐姐就是因为觉得这孩子的眉眼有些像奴才,所以才收养下的,奴才姐姐想要让奴才百年之后有个烧纸钱的人。”
简云窈听到了成德帝的话,仔细一看,确实与傅斌五官有些肖似,“确实有些像傅公公,你姐姐也是用心了。”
傅斌说道:“奴才家逢大难,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带奴才很好。”
这气氛和乐融融,不像是要查傅嘉泽舞弊之事,反而像是叙家常。
赵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开口:“儿臣刚刚在北城指挥司牢狱门口还遇到了林大小姐。林大小姐口中仍然说的是,觉得这傅嘉泽有傅公公这样的舅舅,做得出舞弊之事。”
他这一开口就把氛围拉了回去,让人意识到跪着的傅嘉泽是涉嫌在秋闱之中舞弊的人。
简云窈打心底不觉得傅嘉泽会舞弊。如果有心要舞弊,前几年在外反而更方便,也不至于蹉跎了好几年时间。
赵珽实在太过于急切,加上养在自己膝下,很容易被成德帝立为靶子,好为他心爱的小儿子铺路。
简云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而成德帝开口说道:“哦,林大小姐说什么?”
赵珽把林宝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目光期盼地看着简云窈。
而皇后却说道:“林大小姐到底是见识有限,倘若真有状元之才,又何须舞弊?”
成德帝在一些小事上都顺着皇后,谁让皇后自从知道了他的那个孩子,并没有说任何的话,意思也很是明显,她是不会插手选嫡之事,要不然也不会默认给三皇子选那样一个三皇子妃。
成德帝于是说道:“世间大部分女子都短视,如同皇后这般有大才,有见识的是少数,想来这林大小姐也是短视之人。”
三皇子知道大势已去,十分不甘心地把手捏成了拳。
简云窈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看向了傅嘉泽:“是不是有才学,考一考就知道了,我也读过一些书,我现在来出题,傅公子作答,这些年科举的试题我心中有数,等会我出的题目,自然是独一份没有考过的,也无人可以捉刀替笔,傅公子可要好生作答,机会就这样一次。”
最后一句话明明没有必要说,简云窈还是说了出来。
傅嘉泽郑重行礼,“是。”
这是在御书房,所有的笔墨纸砚具全,只是按道理傅嘉泽是不配用的,不过成德帝浑然不在意,就给了傅嘉泽这一份殊荣,直接使用没碰过的备用的笔墨纸砚。
简云窈想着刚刚的画卷,心中有了题目,开口说道:“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
傅嘉泽破题是用的明破之法,很快就整理好了思绪开始写文章。
成德帝打了一个哈欠,对着简云窈说道:“皇后刚刚在看什么画,那般出神?”
在傅嘉泽写文章的时候,简云窈并不想打断对方的思路,就笑了笑,“万岁爷这里的画卷颇多,我想继续看看。”
傅斌也不想打搅外甥的思路,殷勤地给三皇子送了茶,对于帝王,则是整理好奏折,成德帝也不知道对方会写多久,也开始处理今日的奏折。
御书房陡然安静下来,只有简云窈翻动画卷的声音。
简云窈偶尔会抬头去看傅嘉泽,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倘若是他还活着,也应当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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