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顿了顿:“那个太监,耶律佶下的命令是,杀了我。”
宣榕轻叹口气,用一种微妙的语气道:“我知道。他被救上来后,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否则,你以为阿旻怎么会跪太庙?因为他识人不清,用人不明,御下不严,险些酿成大祸。”
太子受罚,从不会因为误杀某人。而是因为事情做得不漂亮。
有点讽刺。但宣榕自知没资格讽刺。
她只能以自伤己身的方式,给谢旻补上欠缺的这堂课。
见耶律尧没再吭声,宣榕慢吞吞回到室内,躺回床上。四下安静,唯有树叶婆娑。
过了会儿,她微不可查地问了句:“耶律?你走了吗?”
无人应答。
看样子走了。
宣榕松了口气,透过檀木屏风栅格,看到另一扇侧窗朦胧剪影,千家万户灯火辉煌,有孔明灯趁夜而起,盛世祥和,繁华似锦。
她房间东南向,这个时辰,已然没有月光洒落,亦看不到月亮。
“……可惜了。”宣榕喃喃道,“也不知道月亮转到哪儿了。”
却听到耶律尧声音传来:“在头顶偏西。”
这声音无比清晰,恍若附耳垂听。宣榕吓了一跳:“……你在哪?!”
这次声里带了点闷笑:“还靠在树上。大内的老师傅们说内力传音,可以不打扰到别人,怎么,声很大吗?”
宣榕揉了揉耳朵:“有点。”
本还酝酿的睡意,被惊到九霄云外,她睁大眼睛又躺了会儿,问道:“现在呢?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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