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眸光晶亮、围绕在旁的贵女,瞬间把哈里克围了起来。
哈里克听她们说完诉求,惊恐道:“哎……?不是?!我不卖货!!!自产自用的,真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这不是头面啊喂!啊行行可以,单纯珠宝还是卖的!”
宣榕失笑,还想再摸几把雪狼。
然而这时,不知哪家小姐捧着脸来了句:“啊好幸福的狼,我也想被郡主摸头!”
一旁,她家小弟捂着脸,一把把她薅到人潮之后:“阿姊……人多慎言……注意嘴脸……”
宣榕:“……”
她还算淡定地收回手,直身,见耶律尧抬步走了过来,想了想道:“虽说阿望听话,但宫宴人来人往,无绳无束的,恐怕会惊吓到他人。你……”
宣榕有点不忍续说,耶律尧却不以为意:“这简单,它脸脖上这玩意本就是一套项圈。待会再给它戴个止咬器。”
宣榕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着一条皮革软绳。
耶律尧先是轻拍阿望后脑勺,用绳上锁扣连住雪狼项圈,又将长绳在骨节分明的手上缠绕几圈,抬高示意:“既然带它过来,自然考虑周全了。放心,不会威胁到人的。”
阿望确实很通人性,一动不动任由主人动作。
宣榕实在没忍住,又挠了挠它下巴,道:“那就行。好阿望,真乖。我先走啦,今晚夜宴应当有你喜欢吃的小鱼,多吃点。”
说着,她恋恋不舍地收手,对耶律尧颔首,随宫娥向主区而去。
夜风微凉,顾楠跟在宣榕身侧,奇怪极了:“郡主郡主,你怎么知道这狼名儿呀?拟声词那个‘汪’吗?”
“不是。”宣榕将暖手炉递给随侍,牵着顾楠走过绵延的玉石阶梯,“遥‘望’之‘望’。”
顾楠追问:“它主人好像没念过名字?你之前见过吗?”
顾楠是个聪明的主儿,但性格如璞玉,未经打磨。
又被谢旻护得极好,在人情世故上犹如顽石。
这若是别人,恐要觉得她刨根问底是为冒犯,宣榕却温声笑道:“见过。楠楠待会也坐我旁边?”
长公主夫妇坐哪,宣榕就坐在旁——那是仅次于帝王的高位。
顾楠慌忙摆手道:“不了郡主,我怎好忝列在侧。我去菁华筵那边吧,都是些同龄侪朋,也有体己话可说。”
她在望都哪有朋友。
宣榕也没戳破,在心里长叹口气:“行啊,我去和你们坐。正好,娘亲他们聊的事儿我也不喜欢。”
菁华筵多是贵女王孙、官家子弟,还有得祖荫庇入太学,尚未获得一官半职的学子,也惯来此处凑热闹。
晚宴还有半时辰,人影如织。
筵席早就坐满,在这群年轻人正中,容松摇头晃脑,不知道在说什么,遥遥见到宣榕,立刻跳起来挥手:“郡主!飞花令来玩儿不!救我一救!!!”
宣榕心中奇怪,走过去,抬手止住周围人见礼,道:“大家不用拘礼。”
又不动声色问:“阿松,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昔大人抽调过去参与护卫了吗?”
军中兵卫大概有四种。
其一,是御林军,三千人,总管皇庭大小保卫事宜、京中巡护;
其二,是禁军,两万人,日常驻扎皇城附近,配备两千快马;
其三,望都府尹,会配近百兵卒,查办民间碎案;
其四,监律司青衣卫,近五百人,还在逐渐增多。
御林军人手不够,多会从禁军抽调,容松今晚应该在忙人员登记。
听到宣榕询问,容松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忙活了一会儿,昔大人把我轰出来了。”
“……?”宣榕奇道,“你做什么了?”
容松:“我不知道啊!”
宣榕福至心灵:“……北疆的使臣团,是不是过了你手搜身、检录、登记的?”
容松眨眨眼:“是啊。”
宣榕有了数,哭笑不得:“也是你把阿望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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