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陡然乍起的扇翅声扰乱思绪。
与此同时,外头那只笼中鸟雀仿佛数着时辰,又喊了第三道叫声。
这次,不再悦耳,反而逼近阴森森的尖叫:
“请君入殓!请君入殓!”
下一瞬,砖石摩擦声响起。
沉重的四壁自两人方寸砸下,犹如牢笼,将人死死圈起。而上方天花也压制
锢来,仿若一个竖起的棺材,严丝合缝地框柱其中人。
再然后,这副棺材被不知何处的外力猛然推倒。
而地下室的墙壁也发出不堪重负一般的嘎吱巨响——
声音愈来愈近,“棺材”被带得滚动不休。
即使被人牢牢护在怀里,宣榕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竭力保持清醒,可还是忍不住惊骇:“外面墙壁在合拢。”
这是要把人活埋的节奏!
这种无序无律的晃动,让里面的人无法寻找支点。只能随其颠簸起伏。
宣榕能感到耶律尧锢在她腰后的手臂越来越紧,他身子也发僵,声音更是发闷:“没事,你蛊虫还在身上就行,拿出来。”
宣榕使用这物什不多,调动更是生疏,担心慌乱之中指令错误,本来没想用它。但又害怕摇晃之中,盛放蛊虫的匣盒散落破开,还是摸索着找寻出来,想把它揣在手里。
挣扎之间。
不知碰到了哪里。
耶律尧低喝一声:“……别动!”
第94章 情敌
这座“棺材”本是为一人准备的, 前后不过数寸,两人交叠其中,便显得狭窄局促, 非得紧紧相贴不可。
耶律尧声音贴着头顶传来,宣榕甚至于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动, 喉结轻滚。
这感觉着实不妙, 她趴在青年身上, 也僵成了木头, 结结巴巴道:“好、好……可是外面墙壁还在推进。”
这口石棺,像被颠簸于湍急水流,上下左右翻滚不休, 再这样下去,里头人就算不被挤成肉饼, 也得撞出内伤。
耶律尧抬手护住她, 缓了一缓, 方才凭借记忆,屈指一勾, 从宣榕左边袖袋里捞出檀盒,徐徐道:“不急, 我保证带你出去。只是这片阵法会有阵眼, 让我琢磨一下寝房有哪些异常。”
眼前浮现进门所见, 宣榕立刻道:“床帐挂有一头盔,侧窗三面铜镜, 正中那面, 并未打磨开镜。烛台蜡烛皆白, 只有从上到下第三枚是红蜡烛。另外,那只三次口吐人言的机关鸟, 也不正常。多管齐下,怎么说也能猜中一个。”
详尽准确,仿佛身临其境。
耶律尧意味不明地问道:“好厉害,绒花儿,你是不是过目不忘?”
“……”宣榕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气定神闲的。”
耶律尧道:“我哪有。”人的头颈是最脆弱的,所以,他掌心一直虚虚护住宣榕后脑脖颈,像是不问清此事不罢休:“你见过的细节,内容,场景,文字,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么?”
可人的头颈若是受制于人手,本就会有种胁迫感。
宣榕愈发不太自在,不知他为何如此感兴趣,只能诚恳道:“十四五岁以前记性好,可以。这几年够呛,事多事杂,转头就忘了。耶律,你若不太信我说的,你按照你想法来即可。”
耶律尧不由低笑了一声:“信啊,没人比我更信你了。”
他似是稍稍轻松些许,不再耽搁,从唇间压出一道哨音。
存放匣盒之中的蛊虫掀不出波浪,尽职尽责地控住附近走兽,或许是鸟雀,或许是猿猴,宣榕看不到,但很快,这翻滚跌宕的动静陡然停止——
石棺终于不再摇晃了。
宣榕微喜:“停了。”
耶律尧则道:“嗯。配合一下,我要到上面去把石板掀开。”
可这方寸之地,想要换位,又是一出兵荒马乱。耶律尧动作极快,抱她翻身,颇有点快刀斩乱麻的意思。又把匣盒放到一旁,抽出藏月从侧缝撬入,再猛推而起。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窸窸窣窣的土灰砖石,都被耶律尧挡住。他率先翻出“棺椁”,点火而望,忽然道:“你待会出来,等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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